戚不照只能算半个劳动力,
冯兆在短暂地愣怔后回神,退到合适距离。
“——”
“二——”
“——茄子!”
赶在最后波满天星式散尽前,冯兆按下快门。
小心眼。丛安河做口型:“…快点。”
戚不照装聋作哑别开脸。
眼看烟花就快结束。为集体利益,丛安河无法,只好出卖色相。
他蹲下,重心压得很低,所以即便坐轮椅人也要仰面去看:“想拍合影,和你。”
声音不大,四处嘈杂。可他确信戚不照能听清。
整理完衣服和发型,莉莉室友抽开自拍杆,手机闪光灯亮,把烟火和人脸都装进镜框。
几张咔嚓咔嚓拍完,烟花还没停。
冯兆提议六位常驻嘉宾单独合张,亲朋好友纷纷从队伍里撤开。
手机镜头夜景效果般,前张照片个个面目雪白到失真。
丛安河敲敲轮椅,戚不照偏过头看他,他俯身凑近。
底下粼粼,倒满酒液溢出来,溅几滴在冯兆手上。
他连抽几张纸,边擦边搡丛安河:“还没跟介绍介绍呢。”
丛安河按座次顺序,挨个把嘉宾同他简单介绍遍,最后谈到戚不照。两人中间隔着丛安河,距离近,但没握手,颔首以作招呼。
饭后,黎宵用小蜜蜂和哥们合唱首难忘今宵。
做娱乐业,本人却毫无音乐细胞。
照片背景将谢未谢,拍得不能说好。戚不照自知理亏,安安静静当起花瓶,难能没出言讥讽。
晚上十点多,天台上得收官聚会结束。
莉莉喝酒没谱,酒量小,又管不住嘴,喝个烂醉,霍流馨只得先把醉鬼送回房间。
戚不照说得在理。高珏似乎整晚都坐立难熬,脸色白中透灰,散场后连组里实习生也没去送,忙不迭闷声推开天台门躲下去。
临走前他回望丛安河眼,像是有话要说,只是视线撞上戚不照,便逃亡样狂奔而去。
两人正瞬不移地对视。冯兆望天,着急催道:“——用手机也行!”
拉长嗓子输出,最后两个字差点不体面地破音。
冯兆刚打算往后迈步撤开距离,就见丛安河终于从小气鬼手里抠出相机。
他招手示意,让丛安河扔过来。丛安河没听他,往前追步,安安稳稳把相机塞进他手里。
“……要拍。”
“相机借来用用。”
傻瓜相机小小个,戚不照十分宝贝,几乎随轮椅装着。
冯兆站得近,轰隆轰隆噼里啪啦声里竟然还能准确抓到关键词:“帮你们拍,有经验!”
丛安河还真不知道他擅长摄影这事儿,冲他比个拇指。
戚不照分明听得清楚,此刻却装傻充愣摇摇头,显得无辜。
他哥们唱得宛若雏鹰断翅,他开口能止小儿夜啼。莉莉几人实在听不下去,连面子都不想多给,两手左右开弓把耳朵塞上。
歌只唱到间奏结束,第二段第个字还没从黎宵嘴里吐出来,就从度假村后山突传来尖锐炮鸣,随后是声闷响。
大关小关反应快,抬头:“——快看!”
市区禁燃炮竹,不知道哪位壮士上赶着交罚款。三桶花式烟花间隔不远齐冲上夜幕,红黄绿,花样老套,但太多年没见过,倒觉得很新鲜。
霍流馨张罗大家趁热拍张合照,于是十多人背靠天台栏杆,乌泱泱排成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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