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门才打开条缝,双狭长眼睛从缝里看出来,下面两只手还在提裤子扣皮带:“找梁泽?”
客厅那边不耐烦地喊:“他不在!赶紧把门关上。”
“他去哪?”
见吴恪穿都不像便宜货,门后人清口痰:“不知道,们又不是他爹,管他去哪呢。”
吴恪不苟言笑,递烟动作却不生疏:“是他朋友。”
从超市出来时候,吴恪提着吃跟茶。
其实梁泽住地方不远,只是找高晨阳打听费些时间,所以到那儿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
没电梯,楼道漆黑,灯不知道是坏还是根本没装。地上到处是烟屁股,墙面又是脚印又是霉斑,味道像沤久生活垃圾。
三楼,左手边那间。平常这个时候饭馆人还没下班,不过现在是节假日,半人正在轮休,里面有电视机声音,像是在看什电影。
他抬手叩门。
以后总是来得这迟。
梁泽有梁泽私心,吴恪有吴恪底线。事到如今梁泽不肯再欠,所以吴恪连空头支票也收不到。
冷柜旁边是养生茶展台,放着电磁炉。年轻促销员有心跟帅哥搭讪:“需要帮你推荐下。”
吴恪看向手里玻璃瓶:“想加热这个,已经付过钱。”
“这个简单。拿来吧帮你热热,正好这里有食品塑料盒。”
吴经理,都快要爱上你。”
吴恪勾着嘴角转开头,“滚。”
玩笑后回到工位,没干多久,吴恪电脑右下角忽然冒出个弹窗:“啊,忘告诉你,你老同学病。”
—
当晚下班不算太晚。
对方接过,挑起眉瞧瞧,态度明显好多:“进来吧,他就在里屋呢……”
大晚上客厅没开灯,吴恪提着吃走进去,见里面有两三个男人,地上到处是烟头和用过卫生纸。走到电视机前,他停
“谁啊!”
电视声啪下就停,但没人过来。
他又敲两下。
“他妈谁啊!”
“你好,找梁泽。”
他道声谢,又递给她枚鸡蛋,“麻烦你把这个也煮进去。”
“这吃法怪熟悉,咱们俩是老乡吧。怎,你病?”
“朋友病。”
“女朋友?”
他不说话,被当成默认。对方马上偃旗息鼓:“你这个男友当得真细心。要不要再买点败火茶?特别适合病人喝呢。”
超市这两天还有节日余味,到处都是打折促销月饼摊。吴恪是来买牙膏,却不知不觉走进零食区。
从前他零用钱很多,梁泽却连饭都吃不饱,所以但凡想吃什都会缠着他去买,到后来他比梁泽都更清楚梁泽口味。
有回梁泽病,肠胃炎,他妹妹个人守着他,可是年纪太小不会做饭。吴恪下课去看他,他窝在床上又可怜又好笑地说:“阿恪,妹妹给吃十块糖,会不会得糖尿病?”
那次起,只要梁泽生病,吴恪就会把他接到自己家阁楼。奶奶总会奇怪孙儿饭量怎猛地变大,还会突然想吃醪糟鸡蛋类东西,口味变得像小孩子。
做好饭吴恪用保温饭盒装着,第时间提到阁楼去,把梁泽扶起来吃。梁泽往往有气无力地笑笑:“这次算欠你和奶奶,都记在账上,以后发达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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