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侯良打断,“别急着说不会,你们这种人见多,没出事时候说得比谁都好听,出事翻脸比谁都快,个个全都是穷有理。”
这连串教训、问话,把梁泽说得既难堪又愤怒,偏偏还找不出话来反驳。
侯良望着他:“现在怎样,还跟他没关系?可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道把握。”
梁泽静默片刻,咬紧牙关:“说跟他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说个数,多少钱
“怎不上完呢?”
“交不起学费。”
之前侯良也指点过他二,不过都是些成品菜,压根儿称不上教。俗话说三年墩再掌勺,刀工不是朝夕事,他连学都没上完还能有这水平,可见是下过苦功。
“张师傅知道你在偷偷练。”张师傅是这家大厨。
梁泽想想:“不知道。”
“热成这样不开风扇?”
“省电。”梁泽低下头。
侯良施施然点头:“算你懂事,切剁砍跟谁学?”
“自己练。”
侯良呵声:“切个蓑衣黄瓜看看。”
老板侯良发现,最近几天后厨异常干净。
就拿切菜不锈钢台面来说吧,以往因为关门时间太晚,大师傅他们都是草草弄,等第二天来再仔细清洁。但据他观察,近来这个清洁环节已经被省略,仿佛有什人在大家休息时打扫过。
这天他留个心眼,下午两点突袭饭馆。果不其然,里面亮着灯。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后厨,见梁泽穿着大号厨师服,挽着袖子规规矩矩地雕萝卜呢。厨房闷得像个蒸炉,梁泽脸上也热得通红,可他神情专注,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
“上来就练雕功,切、剁、砍都学会?”
侯良嗤笑声,挂手串右手隔空点点他:“不老实。他要是不知道,店门钥匙是谁给你?这厨房就是他地盘,要是有人来过他都不知道,那这样眼瞎耳盲人还留着做什?”
“别!”梁泽语速骤急,“您要开除就开除,跟他没关系。张师傅没拿任何好处,他只是照顾老乡而已。”
侯良要笑不笑:“别跟来这套,没用。你每天在这用燃气跟场地,按理就该收你费用,本来是想着谁给你钥匙谁负责,你要非说跟他没关系,那这钱可就得你自己出。”
梁泽脸色发青,半晌不言不语。
“你看,不说话。”他手里核桃串慢慢捻动,“心里骂呢吧,骂不是个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借用下厨房是小事?问你,这几个小时里万要是失火,损失谁承担,你要是受什伤,会不会讹上?”
梁泽望向老板,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转身去洗黄瓜。
这菜难点在于跳刀切,既要薄又要均匀,该断则断,没点功夫成不。谁知他居然气呵成,两分钟不到就切完,漂漂亮亮地盘在盘子里。
好小子。
侯良收起手串:“学过?”
“之前上过厨师学校,但是没学完。”
听见声音梁泽吓跳,雕刻刀差点脱手。
“老板……”
侯良倚着门框盘手串。
梁泽匆忙放下萝卜:“对不起啊老板,只是来这练练手,材料都是自己买。”
侯良走过去觑眼,雕小鸟呢。再瞅梁泽,满脸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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