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街对面，吴恪高大
身影正在等红绿灯，远远看不清表情。
昨晚那些恶斗如烟散尽，只剩下满腔柔软。梁泽条件反射般低下头，拿起凳子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
想，明明很想见到这个人，可是真见到
，又宁愿吴恪没来。
“当心，不好意思，当心。”
侧身从几个人椅背中穿过，还没走进店内身后就传来
声：“梁泽。”
他僵住。
“斯宇你听见没有，赶紧把吴恪叫来，人家小梦有事请教他。”
齐斯宇瞟她眼，语气酸溜溜不大情愿：“他都下班，
哪来那大面子。”
“不是你面子大，是人家小梦面子大！快叫快叫，再不叫可要认为你暗恋小梦。”
“胡说什呢！”齐斯宇脸腾下红，“行吧，试试，叫不来可不要怪。”
“赌百，吴恪肯定来！”
“二号桌拍黄瓜！”
“欸！”
端起盘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滞下。门外等候区坐着帮白领，因为八九个人都穿着西服所以很显眼，其中有张熟面孔，齐斯宇。他很多天没来过，今天不知为什有空。
想起之前还说自己是老板，目光交汇瞬间，梁泽有点不自然。可齐斯宇却很平常地朝他点下头，然后就收回目光跟别人聊天去。
市井烟火气溶于夜色。
枕芯太薄，竟能感到点硌。
天边晨曦初现。
第二天，聚齐饭馆。
“梁泽你这手怎弄。”
瞧见他右手食指上厚厚纱布，老板侯良脸恨铁不成钢，“昨天不还好好吗，不是又跟他们几个干起来吧。”
“你跑什。”吴恪声音带着微微不耐，“躲？”
梁泽很想问他为什来这，可是觉得这样既无理又莫名其妙，于是丢下句“你同事他们在包厢”，径直落荒而逃。
“梁泽你干嘛，丢魂啊。”差点撞到后厨其他人，对方狐疑地
铺完次性桌布，梁泽离开包厢。
他回到后厨，双手在脸上搓搓，感觉受伤那根手指又疼又麻。
歇几分钟体力缓过来不少，那些不该有想法也通通抛诸脑后，只剩眼前这些做也做不完事。
等位高峰期过去，他被叫去外面收凳子。摞摞全叠好，抱到怀里那刻余光却像是触电，蓦地颤颤。
夏夜如斯，躁动却平静。
没多久这群白领换进包厢。他们招呼梁泽过去收盘子擦桌子，梁泽应声，进去时里面人正在聊天。
“吴恪怎不过来？”
“这得问你啊小梦，他不来那明显是怕你嘛。知道你在，怕你吃他！”
众人大笑。
被调侃姑娘不仅长相出众，性格也非常落落大方，半点忸怩意思都没有：“今晚是真有事请教他，早知道他不来也不来，活多得干不完呢。”
“没有。”他戴上薄膜手套，开始跟平常样洗菜，“老板你放心，能有个学本事地方不容易，不会不珍惜，更不会给你惹事。”
“这还像句人话……”
到夜里十点多，店里开始等位。
人声鼎沸夜市街，每家店前都放着许多红色或蓝色胶凳，客人坐着边嗑瓜子边聊天。
这也是梁泽最忙时候。他既要在厨房打下手，又要见缝插针地出去端菜，忙起来个人当两个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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