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嘴唇微动,身躯早已僵住。瞬间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该坦白还是该继续隐瞒,后果会是什,大脑片混乱。
可就在这几秒空隙,吴恪眼底却迅速变红,“梁泽你怎能这自私,是当事人,有权知道发生什,为什你要瞒这久?”
混乱思维顷刻间归零,梁泽蓦地哑火,“……”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始终没有勇气,怕你因为这件事疏远。
“对不起。”
“不想听对不起,”吴恪拧紧眉,“要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什,为什事后点都不记得?”
他僵靠在树上,看着远处急诊楼,许久许久没说出个字。
那晚喝多酒,醒来梁泽躺在旁边,神色确跟平时不太样,可是——
实在觉得难以置信,他快步走回急诊大厅二楼,得知梁泽已经被安置在病房。
推开门,里面八张床位满满当当睡八个人,梁泽在最南角面朝窗边。听见急促脚步声,他慢吞吞地转过来,见是吴恪,艰难地露出个笑容,“水呢?”
声音轻得很,怕吵醒病房其他人。
泽双手捏着部手机,整个人浑浑噩噩,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身旁多个人。
他直在低头拨打个电话。
黑暗里手机亮得刺眼,豆腐块大小屏幕落不少眼泪,“阿恪”两个字模糊不清。
没有人接。
何峰目睹梁泽打无数次,反反复复打,始终没有打通。
梁泽嘴唇掀掀,可是没能发出声音。
“说啊!”吴恪忍无可忍地吼他。被瞒这多年,实在已经全无耐性可言。
“你别喊,别发火——说。”
羞耻不已两片唇紧紧抿起,好几秒后才慢慢分开,嘴唇颜色由白到红。
“那天晚上你喝多吐在衣服上,把你架到卫生间去,脱掉衣服替你冲水,在那里就……”他个字接着个字地往外蹦,并且跳过某些最难堪部分,“后来回到床上,又用嘴给你弄回。当时你反应让觉得,你是不反感
吴恪深深地呼吸,几次后方才起身,迅速拉紧四周床帘。
“阿恪……”梁泽顿时错愕。
吴恪俯身,紧紧盯住他眼睛:“那个人是,是不是。”
梁泽先是没听懂,怔忡片刻,猛然明白这句话意思,脸色唰下变得紧张。
“何峰都告诉。”吴恪根本没给他喘息机会,目光逃到哪里就追到哪里,“要听你亲口说,到底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漫长岁月过后,他甚至连梁泽脸都记不清,可是依然清晰记得当时在池塘旁边那个画面。
年轻男生坐在又湿又脏草地上,边无声地流眼泪,边用尽方法,试图拨通某个没有回音号码。喜欢人抛弃他,他痛苦和绝望是没有声音,切全憋在胸腔里,可是何峰听得清二楚,如同,bao雨惊雷样砸在耳边。
时隔六年,这个男生又次当着他面,为同个人伤心绝望。哪怕理解不男人喜欢男人,何峰也没办法再坐视不理。
回忆完这些,他在电话里深吸口气,冷冰冰地骂句:“你他妈不是个东西,吴恪,把人上拍拍屁股就走,要是真不喜欢男人你碰他干什?”
吴恪手里烟早就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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