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齐青蹊反驳话便再也说不出来,只好偏头看向窗外不断往后退云天草树,心里头种种酸涩、不安、恐惧,都尽数隐藏在那道紧抿唇中。
在此之前,他生活里只有读书与打工,只有成为医生远大理想和拥有个家微小心愿,他本来以为维持拮据生活、保护他过于敏感自尊心已经是最大挑战,但是在遇见杨曜之后,切都脱离原有轨道,他被杨曜,或者说更玄远某种不可抗力裹挟着,不知道下刻会去向何方。
齐青蹊看着前路,眼里泛过迷茫,忽然想起高考成绩公布那天,那时候他还在某个饭店洗盘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就个人欣喜若狂地躲在厕所里高高跳跃着,但那时候他那兴奋,那飘飘然,全心全意地觉得梦想离自己只有步之遥。
“不知道是谁在你们学校散布你谣言,话说得很难听,不想你难受。”杨曜情真意切地说道,“反正们也需要时间重新开始,不是吗?”
齐青蹊想不出自己有什东西是可编造,他除学习就是打工,连自己班上人都没认全,谁会好端端编他故事?
“清者自清,不想休学,休学会影响之后奖学金和保研。”他说道。
“听话。”杨曜不在意地摸摸他头,“办完手续之后会带你去私人小岛上居住,都安排好,你不用带行李,直接去就行。”
齐青蹊盯着他,“这又是为什?”
无路,很快就会水到渠成般回到他身边。
说起来,连上天都帮他,让齐母得病,省下他许多更极端手段。
杨曜转转手掌,心脏剧烈跳动,胸膛里充溢着对美好未来狂热憧憬。
如他所料,齐青蹊没有撑多久,周后,杨曜便收到他联系。
杨曜将汪晴柔接去私人医院,安排最权威医生为她诊治。
“们过二人世界不好吗?”杨曜轻松地笑道,继而又叹口气,“有很多人想拆散们,你是得来不易宝贝,得把你藏起来……”
“那你要藏到什时候?”
“不会很久,”杨曜握着他手,“你就当是度假。小岛风景不错,你会喜欢。”
齐青蹊抽出手,脸上带着怀疑与防范:“不会去,也不会休学。”
但杨曜重新抓住他手,眼里划过丝掌控全局偏执:“替你选路总是最好,相信。既然你都把妈妈交给,为什这些小事反而不能听?”
“亲爱,已经替你联系国内最权威医生,只要你准备好,马上就把阿姨安排进私人医院,会给她最好治疗。”杨曜颤抖着将齐青蹊抱入怀,紧紧地箍住,“再见到你真好,好想你。”
齐青蹊攥着拳,麻木地任由他抱着:“有劳。”
“不客气,走吧。”杨曜牵着他上车,“替你申请休学两年,陪你回学校办手续。”
“休学?”齐青蹊按住车门猛地抬头:“为什要休学?”
杨曜怜惜地摸摸他耳垂,又不容置喙地将他推进车厢,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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