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心里摇头,阻止自己继续这种幼稚对话。侧过身,见床尾果真立着个黑色行李箱,他心跳顿下,问:“既然收拾好,怎还不走。”
话出口,周围骤然静。
贺峤感觉身上手臂微僵,而后就被人拦腰抱起,径直摔进身后床榻。动作间脚扫到床尾,行李箱应声倒地,分明是空。
“你怎这样啊,情人节还拿话噎,不会说句好听?”汗涔涔胸膛压着他,遮得眼前点光都不剩,“昨天跟你吵完架难受得饭都吃不下
“松开。”
“不松。”方邵扬下巴搁在他肩上,说话喉结就滚动。
贺峤脸往另边侧:“身汗,去换件衣服。”
“等会儿再去。”方邵扬好像特别愿意让他沾上自己汗,热烘烘脖颈直往西服上蹭,“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气天还气啊?都说跟那女生没什,瞎吃什醋……”
贺峤不想听,扭过头看他眼,眸子温温凉凉:“不是说行李都收拾好,在哪。”
“你——!”
说完他转身去捡球,从容不迫地拍起来:“在爸出院之前,这个家只有个人姓方。段舅舅,说得对吗?”
称呼前面加姓,在强调什不言而喻。周培元展眉笑:“这小子果然不是什软柿子。”
贺峤收回目光。
事情既然平息,也就没有现身必要。上楼后他没急着换衣服,而是站在窗边静静地又看会儿。
几个老东西还休不休息?!”
“对不起舅舅,没看时间。”
从贺峤角度看过去,方邵扬微微低着头,十指张开抓着球,努力做出种抱歉姿态。但他骗得别人却骗不贺峤,贺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此刻他心里定不服气。
“赶紧上去睡觉!别以为姐夫不在你就能无法无天。告诉你,姐夫不在还有姐姐呢,还有呢!方家现在还轮不到你小子胡来……没教养……”
听到最后三个字,方邵扬猛地把头抬起来。
方邵扬被噎住,梗着脖子偏偏下巴:“那儿。”
“哪儿?”
“就那儿。”
“到底哪儿。”
“……床旁边。”
拍球而已,连篮都没投,其实没什好看。
捱过刻钟,方邵扬终于沉不住气。刚要再打次电话,突然发现窗帘上熟悉身影,立刻三步并作两声地奔上楼来。
贺峤看见,但也没转身。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被人从后面扑过来抱进怀里。
“你怎才回来啊。”
满是荷尔蒙汗沾脖子,贺峤觉得不舒服,于是就挣扎下,结果反而被抱得更紧,仿佛生怕他跑似。
“怎,长辈说你几句还不服气?到底不是从小养在方家,没教养就是没教养,再学十年也比不上你大哥!”
周培元听不下去:“去劝劝,这段远江还真把自己当方家人,他个外姓人跟谁拿乔呢。”
“等等。”贺峤静静端坐。
浓郁夜色中,水泥地上映着道挺拔身影。不出所料,方邵扬果然不服气,逼近步威慑性十足,侧影倔得像堵高墙。
“你说得对,是比不上大哥。”球往外用力抛,哐地声砸响篮筐,“可惜大哥已经死,如今爸只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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