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烛反应过来以后示意他别动，起身展开毯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把两只手合在
起，微笑着对他比
个睡觉
手势。
方邵扬小声咕哝句“睡不着”，伸手扯过膝前桌布穗，有搭无搭地数着根数，数清后又去数贺峤睫毛根数。
1、2、3……直数到138。
知道这样很无聊，可仍然不觉得枯燥，因为他们很缺乏这种时刻。
每次跟贺峤睡觉，过程往往很匆促、很着急，像这样恬淡从容时候少之又少。他总担心那个药失
好在年轻人忘性大，这个插曲并没太影响他心情。等再从苏黎世乘火车去萨嫩路上，多数乘客都已经人困马乏，只有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风景。
白雪皑皑覆盖于冰川之上，全景列车穿棱于峻岭之间，对于没怎
出过国方家母子来说，这里景色就犹如仙境般。
兴奋地流连半晌，方邵扬扭头对老妈说：“妈，这里好像动画片里那个——”
“嘘。”
邵宁烛指指旁边贺峤。
“你先别急着发火。”比起他来贺峤确要淡定得多，用英文协调清楚后跟方家母子解释：“他们说找回来需要时间，建议
们先去转机免得耽误后面行程，行李旦找到会联系们。”
后面还有段德国飞苏黎世行程，邵宁烛很明事理：“好在证件都在身上，箱子里面也就是几件衣服，真丢也不要紧。”
可方邵扬仍然面容紧绷，站在那里不肯走。
贺峤看眼时间：“好，走吧，就快要关舱门。”
“不行，得把箱子找回来。”
“副总，您护照取回来。”助理敲开方邵扬门。
“知道，放下吧。这几天没有急事别找，有急事直接找孙总。”
“意思就是急不急都别找你呗。”助理抿嘴笑。
“算你聪明。”
处理完手头最后工作，方邵扬开着二手奥迪直奔小公寓，出力帮老妈收拾行李。贺峤则回贺家取些滑雪装备，第二天两人分头出发在机场汇合。
他这才发觉，不知什时候贺峤已经靠在自己肩头睡着。
别看贺峤平时待人冷淡又清高，此刻睡着却安静得过分。外面冷，火车里闷热，他鼻头有淡淡红色，湿润嘴唇张开条窄窄缝，看起来很好欺负样子。
颈间被呼吸拂得有些痒，方邵扬强忍着没去挠，只是静静看着熟睡人。
火车咣当咣当地慢驰，摇摇又晃晃。
“妈……”邵扬用气声喊，“毯子递给。”
“个箱子而已，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峤哥，只是——”
“只是什，”贺峤望他眼，“里面到底有什值得你这紧张？”
呵，真是个好问题。
方邵扬默会儿，径直往登机口走去。
隔多远就看见邵扬推着个硕大黑色行李箱，贺峤有些哭笑不得。
“怎带这大个箱子。”
“妈第次出国，箱子大点好买东西。”方邵扬笑着朝他妈扬扬下巴，把邵宁烛说得有些难为情，幸好有贺峤从旁解围：“也好，到时候东西也能往这里面放。”
没想到刚到德国，其他行李都好好，唯独这口箱子被航司托运丢。
“你们怎办事，怎会无缘无故丢呢？”方邵扬站在柜台旁边周身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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