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脸上浮现抹凄惨笑容:“可怜儿,除,没有任何人希望他活下来。”
炭火正炙,脚底却有股凉意窜至心口。贺峤沉默良久,再开口只有淡淡四个字:“都过去。”
“是,都过去。”邵宁烛心志坚韧,很快
炉子里火炭哔哔剥剥地响着,木屋里静谧又温暖,玻璃窗上覆满白雾。
良久,邵宁烛幽幽叹口气:“其实当初并不赞成他去方家,因为知道那不是什好地方,更不会有人真心地对他好,可没想到他遇见你。”
“有你在就放心,小贺。有你在,以后哪天走,这个儿子也不至于落到孤苦无依下场。”
“伯母……”
“不用安慰。”她摆摆手,“人老难免想东想西,又只有这个儿子。当初生下他就不易,把他养大更是难上加难,不管他现在多大、走到哪儿,这个当妈总是免不替他悬着心,毕竟他亲生父亲是不会为他考虑。”
“谢谢伯母。”
苹果很脆,吃下去唇齿生津,喝过酒后更觉得格外甘甜。
“您晚饭吃什?”
“酒店送来,说是当地特色。”
两人交流,发现彼此吃都差不多,不觉又有些好笑。出门在外就是这样,所谓特色就是专门卖给游客买单,糊弄事罢。
止键。
跟车夫道把人弄下车以后,他自己勉强将方邵扬架在肩上,脚步蹒跚地走几级台阶,然后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好在屋里邵宁烛听见动静,及时出来帮忙搭把手。
“邵扬这是……?”
“喝点酒。”
贺峤艰难地将人扶进卧室,脱去鞋袜盖上被子,随他自己在被窝里折腾去。等再出来,电视里正小声放着自然频道,邵宁烛在沙发边烤火,低头削着个苹果。
方董事长凉薄当然人尽皆知,可方邵扬传其血脉,却没有传其性情。苍劲老松跟人斗辈子心眼,发秃齿摇之际仍在山巅孤寂傲然,留下名叫方邵扬幼树却生长得热烈真挚,怀揣赤子之心力争上游,遗传真是件怪事。
贺峤静静听着,半晌方问:“您是怎认识方董事长?”
双沧桑手映在炉火旁边,轻轻翻动着。
“当年在荣信当出纳,他被老董事长下放到子公司历练,没几个人知道他身份。有次被人冤枉偷拿公司现金,是他替作保事情才没闹大。”
“那个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他也没提,直到有孩子,段玉虹带着人追过来才知道,原来他不仅有家室,还是荣信董事长独生子。”
“明天咱们再出去吃点别,难得来趟,总该让您不虚此行。”他两只手往前伸伸,铁皮炉子烘走周身寒气。
邵宁烛说:“小贺,真是多谢你。”
他笑笑,没接话。
“不是说这次出门。”她却看着他,“是说你对邵扬。邵扬年轻不懂事,多亏有你在旁边教他、护着他,他都跟说过。”
“这些都是应该。”
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睡?”
“嗯。”
“从小他就不大会喝酒,沾点就上头。”
“怪,不该让他喝。”贺峤坐到旁边,活动下刚刚使用过度肩。
“吃苹果小贺。”她把盘子往他面前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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