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听人这叫。”方怀业笑着抚额,“其实舅舅已经给打过预防针。解除和婚约,然后又跟那个来路不明弟弟在起,贺峤啊贺峤,从前怎没发现你这高招。”
不难猜到段远江那套说辞,无非是怒斥贺峤见风使舵,拿本来跟方怀业婚姻关系去交换利益。
“怎脸色这难看,不是不欢迎回来吧。”方怀业笑笑,然后饶有深意地朝方邵扬位置看眼。
“怎会。”贺峤稳住嗓音,“你能平安回来对方家来说是天大喜事。”
“对你不是?”
方怀业从沙发那边走过来。果然,他身上那股气质也点没变,凝视个人时候有种肃然杀伤力。
“贺峤,们聊聊。”
段玉虹扭过头来见是贺峤,又扑到儿子身上痛哭流涕。
这场景实在太骇人听闻。
消失这久、连警察都找不到尸首人,居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被给他办过葬礼父母孩童般搂在怀里。
贺峤勉力镇定下来,走过去:“怀业。”
他们也算是相识多年,虽然不是恋人,朋友总还算得上。
方怀业回来,两个小时前飞机刚落地。
经过几个月锲而不舍地寻人,段远江终于在1月底寻找到侄子踪迹。方怀业没死,只不过在山上把脑子摔坏,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而已。
为免节外生枝,段玉虹亲自出国做亲子鉴定、办回国手续。在方怀业双脚踏上国土那刻之前,她都没把这件事告诉除亲弟弟之外任何人,连自己老公她都信不过。
得到消息时候贺峤还以为自己听错,再三问周培元:“你说谁?”
“你没听错,就是方怀业,你老朋友方怀业。”周培元表情复杂严肃,“消息都传遍,你现在赶紧回去趟,估计邵扬个人应付不来。”
两人走到花园。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说。”
贺峤扶着栏杆言不发。
方怀业转身面朝园凋落月季,语气凉薄:“你知道吗贺峤,飞机上就在想,年半时间能改变多少东西。”
贺峤上唇与下唇碰碰,面色微微发白:“怀业……”
方怀业抬起头来,视线迷茫片刻后聚焦:“贺峤?”
他居然还记得贺峤!这是连段玉虹都没料到。段玉虹抽出张纸巾揩揩泪:“怀业,你还认得他?”
“认得。”他目光闪,“他怎可能不认得。”
就是这个瞬间,贺峤陡然明白,方怀业确回来。以前他看人时候就是这种眼神,绵里藏针,沉稳老辣,充满审视。他会在心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每类有每类应对之策。
他回来,所有切重新洗牌,未来是明是暗现在完全不清楚,贺峤强迫自己立刻冷静。
贺峤耸然起身。
赶回别墅时候,刚进花园就远远地听见哭声。他以为是段玉虹在哭,进门看,原来是几个人在抱头痛哭,连方永祥都极为失态。
方邵扬僵硬地站在旁边,跟面前这幕格格不入。两人对视眼,邵扬瞳仁紧缩,像见到救星样望着他。
贺峤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看半晌他才敢认方怀业。以往玉树临风方怀业变得又瘦又黑,头发也留得很长,刘海遮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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