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24小时,方怀业就会跳进他精心挖好陷阱里。这个陷阱他准备整整年,从成立公司到夜以继日地开发机型,找工厂谈合作吃无数闭门羹,找银行找企业借资金过桥受无数冷眼,就为有朝日能扳倒荣信。
蚍蜉撼大树,谈何容易。这次要是能成功,他会给荣信迎头痛击,如果失败,根基未稳贝山就不会再有机会。
到这种临门脚时候,他反而异常冷静。离开至今他次也没有再见过方怀业跟方永祥,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唯能品尝到点温暖全是来自于跟贺峤回忆。
曾经“峤哥”两个字代表亲昵,和懵懵懂懂喜欢。曾经他有母亲,有父亲,有贺峤,每点小小进步都有人替他开心,每句来自他们肯定都让他心花怒放。
曾经他以为这种日子会是永远,可惜如今切
“又没问。”
时间空白秒,章维掌不住笑:“你看,被套出来吧,还说没去找过他。”
方邵扬恨恨咬牙。
“说真,邵扬,你应该跟他好好聊聊。”章维收起笑容,“哪怕不能再在起,也该为之前对他伤害郑重地道个歉。”
“知道。”方邵扬低声,“但不是现在。”
方邵扬沉默。
“看,你想他。”章维忽然笑。
方邵扬转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他轻声说:“知道吗,你现在满脸写着想他,想见他,想吻他想抱他。”
为什每个人都觉得他忘不贺峤?
方邵扬生硬开口:“你少扯淡。”
彼此解,彼此默契,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说做什。当然是整垮方家,告慰妈在天之灵。”
章维皱眉:“凭你个?”
“你不信?”方邵扬眼里有股狠劲。以前他狠是对自己,现在却是对外界、对其他人。
“当然相信你。”章维说,“可也怕你做得太过火,到时候自己后悔。比起替阿姨报仇,更愿意看到你过得好……”
现在他有更重要事情要做,其他任何事都要为这件事让道,包括贺峤。
夕阳渐敛,树下影子慢慢加深,小飞蚊在他们头顶盘桓打转。
跟章维道别以后方邵扬独自开车在城里转,从傍晚直转到黑夜,窗外华灯璀璨。
手机里静静躺着钟子明发来消息:准备收线。
是时候。
“是不是扯淡你自己心里有数,嘴硬也没用。”
也只有他还会跟方邵扬这说话,其他人或喜欢或讨厌或憎恨,那都不是种令人轻松关系。
“听说贺峤跟个医生在起。”章维故意刺激他,“真假?”
方邵扬身体微侧,烦躁地踢开地上石子:“怎知道。”
“你不是去找过他。”
“妈仇不报怎能过得好?”方邵扬眼底微红,咬着牙道,“你知道章维,他们家人就像没害过妈样该怎过还怎过,凭什?他们有过分钟愧疚?”
章维不赞同地看着他,就像当初不赞同他骗贺峤样。可这次他却没有再劝,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可以劝动方邵扬人。
空气安静半晌,章维换个话题:“你去找过贺峤没有?”
方邵扬移开眼:“找他做什。”
“你不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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