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为自己没有点错?”贺峤嗓音虽抖,说出每个字却都充满力量,狠狠叩击在方邵扬心上,“永远都是别人错,你没有错。别人都罪大恶极,只有你是迫不得已,是不是?”
好得很,现在居然轮到他来质问自己!
方邵扬把揪起贺峤领口,眼底发红咬着
言语是种极可怕东西,能瞬间让人变成对方最憎恶那种人。比如此刻,贺峤就是方邵扬最憎恶那种,高高在上人。
方邵扬手腕紧紧。
贺峤没有理他,拿回手机后转身拨回刚才电话,“喂方总,不好意思刚刚——”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又被抢走,方邵扬像面对仇人样盯着他,眼神凶得要将他脸烧出个洞,“你明知道方怀业恨不得死,就这迫不及待想看出事?”
贺峤深呼吸:“你以为很在乎你死活吗。”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有路过行人觉得他们奇怪,忍不住多看过来两眼,又被方邵扬骁悍冷厉表情吓得退避三舍。
时间果真是治愈切良药,贺峤发现再见到这个人竟已没什痛感。所以,切真过去?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看着身边车辆或快或慢地驶过,看着眼前人静止不动,不觉得沧海桑田,只觉得似梦非真。
忽然,手指感到点湿润。低头看,原来是悟空在舔他,提醒他身上手机在震。
他慢慢回神,拿出手机接起来。
扬松开手,脚钉在原地。
戎跃活动着手腕走回贺峤身边,低头想替悟空检查检查,结果却发现它两只水汪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方邵扬,尾巴抖啊抖,喉咙里发出那种像撒娇又像可怜声音。
瞬间戎跃心理活动诡异活泼,心想,原来成语“摇尾乞怜”是这个意思。
方邵扬垂首站立,手臂上擦破大片皮,鲜血顺着指缝滴到地砖上,但他却面无表情地拉下袖子,把手腕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贺峤移开目光:“什时候回来?”
“你当然在乎。”
贺峤抿紧唇。
“你跟方怀业样恨不得死!”
贺峤闭上眼,隔好几秒才慢慢睁开,眼底片空洞漠然:“像你这种人,恨不得你死难道不应该?你为达到目不择手段,连自己爸爸跟大哥都能狠心放火伤害,眼里根本没有半点亲情和良知。”
“那是他们欺人太甚!”方邵扬怒不可遏,啪下摔碎什东西,“他们逼得妈z.sha,连她最后面都没让见,不讲亲情是他们不是!”
“方总,嗯,在外面。”
手机猝不及防被人夺去。
“谁,方怀业?”方邵扬径直把电话挂,异常警惕地盯着他,“你想跟他说什,让他带人来抓?”
阵燥热风吹过,贺峤毛孔却如同遭遇冰雪,瞬间全数收紧。刚想开口问:你觉得是要出卖你?忽然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只是心寒至极而已。
“你还知道怕?”他看着方邵扬,语气变得极其淡漠,“既然怕,不如继续在国外当你缩头乌龟。”
方邵扬鞋底将血踩住,没做声。
贺峤吸口气,没再理他。戎跃有意给他们些私人空间,就说:“去把车开过来,你抱着它不好走。”
“嗯。”
红灯,绿灯,绿灯,红灯。
剩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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