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大厅嘈杂喧嚣,病房寂静如同坟墓,走廊里只有沉重急促呼吸。
方邵扬放开刘晟,后背全是冷汗。走到探视窗口,章维面无血色地躺在惨白床单上,仪器有条不紊地发出轻响,证明这个人还有口气在。
差点。
今晚差点他又失去身
把人从水里抱出来时候刘晟手都在颤,人离开浴缸就腿软地跪在地上。
“章维……章维……”
不管怎摇怎拍,章维都像个湿淋淋木偶,浑身上下没有点生气。刘晟把人死死搂在怀里,边等救护车边用左手摁住那截割破手腕,全身又冷又湿,四肢簌簌发抖。
章维怎会z.sha呢?
刘晟根本想不通,自己满足章维切愿望,给他买车买房,给他弟弟住最好公寓,为什他还要走极端?
他皱眉:“有病就治。”
“没跟你开玩笑!”电话那儿气喘吁吁,同时伴随着撞门巨响,“知道章维在哪儿你就赶紧告诉。”
他神经凛:“出什事?”
“他给发短信说什他要走,让别为难他弟弟,还把家里门也给反锁。”
刘晟用最大力气拼命撞门,嗓音里全是灼心噬肺焦躁:“方邵扬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下午是踹他两脚,但发誓根本没使多大力发誓!他——”
回到公寓,方邵扬坐沙发上盯着手里笔出神。
这支笔辗转好几手,由最初璀璨夺目慢慢开始掉漆、磨花,如今笔尖也终于扎坏,再也写不出个字。
它坏,但他却总算开始珍惜它,相比从前十倍百倍千倍地珍惜它。说什不要,真不要怎会用指腹蹭掉上面灰?
收起笔,他蒙头就睡。半夜起来去卫生间,经过镜子时猛地想起章维脸上伤,神经像被火燎下。
怎忘问章维伤是怎回事。如果是刘晟打就不该再放他回去。
疯样把人送到医院,侥幸捡回条命,但失血过多直没有苏醒。
方邵扬赶到时刘晟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章维,双手紧紧握着那只完好无损手。
“出来。”
刘晟没反应。
方邵扬静两秒,把他从椅子上猛地扯下来,拽着他头发拖出病房。走廊里空无人,他拳头狠狠打在肉上,没几下就把刘晟打得口鼻冒血。但刘晟完全不还手,瘫到走廊水泥地上如同丧家之犬。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声,应该是门终于撞开。
—
“章维、章维!”
刘晟满脸是汗地冲进去,发疯样满屋子找,最后是在浴室里把人找到。章维静静躺在缸血水里,人已经昏迷不醒。
“章维你别死,你别吓章维……”
方邵扬忽然又再意识到自己是多自私个人。章维把他当成最重要朋友,为他把笔找回来又送过来,他连声谢谢都没说。
算,干脆明天把章维接过来,住在自己这里也好看着他。只要打垮荣信跟辉茂,以后多是办法安置他,可以让他来贝山帮忙也可以送他去找铭铭。
正考虑明天去接章维事,床头柜上手机突兀地震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喂方邵扬刘晟。”太阳打西边出来,刘晟居然给他打电话,而且语气还非常着急,“章维在你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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