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是谁永远依靠,也说不出什“你有”之类话,但此刻陪伴已经弥足珍贵。
从来都是男子汉模样方邵扬,今晚忽然伏在他肩膀上哭,虽然没有任何声音。贺峤两只手停在身旁,半晌,终于还是轻轻拍拍他背。
“其实想过恨你。”
方邵扬身体微顿。
也许是气氛使然,又或者积压太久终于到倾诉时候,贺峤手停在他背上,脸也轻轻靠上去:“想过恨你,认真想过,因为当时真太痛苦。”
什意思?
“如果没有你,今天见不到你爸爸,更不可能拿到你们鹤鸣这票。”
原来是说投票事。
贺峤轻轻摇摇头:“不用放在心上,只是……”
“明白,这件事上你没有掺杂私人感情。”方邵扬忽然向前步,很有分寸地抱住他,然而抱得极紧,“但你不知道有多高兴。”
们后面,屁颠屁颠地乖乖跟着。
“中间摔东西是怎回事?”
“也没什,就是惹伯父生气。”他耸耸肩,“他给提条件,没答应。”
贺峤目光转向他:“什条件?”
“他让以后别再出现在你面前。”
“想到你骗、利用,临走前还拿那些话来侮辱,就总是整晚失眠。试过换办公室,搬家,也试过把悟空寄养到朋友家,还是很难忘掉那些事。后来就想,恨你会不会比较轻松点。”
失去个人,最痛苦往往不是开始那种汹涌难受,而是在你以为时间已经令伤口愈合时,看见他留下领带,疼得蹲到地上,那时才明白还是放不下忘不。那种无力,那种绝望,足以摧毁颗刚刚痊愈心。
“但是恨你就得直记得你,不想那样,想忘掉。”贺峤声音微微颤抖,“所以选择不恨,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这才是他这次会帮方邵扬原因。
方邵扬靠在他肩上用力摇头,牙咬得极紧,但是个字也说不出来。走到今天这里,其实已经不容易,两个彼此爱过人还能心平气和地
贺峤本想推开他,但动作滞,停住。
高兴?
“你不恨真很高兴,高兴到想告诉全世界,峤哥不恨。”
方邵扬头埋在他颈窝里,低低地呼吸,微微哽咽。
“你以后别再不理。不要求你重新喜欢,你就把当成你弟弟,偶尔见面或者打个电话,这样不管走到哪都会觉得这里还有人关心在乎,不是个人。”
贺立先中间试探他,说投票支持他可以,但条件是让他离贺峤远远,永远不许再见面。方邵扬没有跟他争执,只表示自己可以随时退出董事长竞选,但这种条件不可能同意。
猜想父亲也只是最后试试他人品,贺峤牵着悟空缄默地盯着前路,很长段时间没有再接话。快到小区门口时候,绳子被人扯住。
“来牵吧。”
交绳时方邵扬指腹无意擦过掌心,贺峤轻轻缩,躲开。两人就在那颗树下停住脚步,树叶投下阴影把他们笼起来,后面跟司机没有靠近。
贺峤低头看着地面,方邵扬低头看着他,悟空原地坐好,仰头望着他们。良久,才听见方邵扬低沉声音:“今天伯父都跟说,是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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