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慢慢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要这封闭自己。从头到尾错都是方邵扬,你只是做你觉得正确事,为什要这样自苦?”
“只是不想再让你误会。”
“是误会吗?”戎跃看着他,“记得你开始是想过要跟试试。”
不仅想过,
他不说话。
戎跃低头扶住他脸,凑近凝视他:“嗯?”
还没来得及避开,脸颊就被吻住。戎跃轻轻吸气,沾下旋即放开,盯着他没有进步动作。
他侧开脸,湿润感若有似无,心里只觉得很麻木。
“这个反应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或者换种说法,起码你不讨厌。”
因为眼见就要下起倾盆大雨,街上人不多,路两旁大树被风吹得轻晃,华灯依旧临江显得有些萧索。
戎跃把车窗降下条缝,浅浅泥腥气吹进来。到江边,雨还在天上憋着,浓重乌云黑压压片。
车停稳。
刚走到堤岸边,贺峤身上就多件外套。
“小心别着凉。”
是。
他只是觉得父亲说得对,个人人品永远是第位。方邵扬今天能够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明天就能够做出其他没有底线事。大海航行靠舵手,舵手方向都是歪,巨轮又怎可能抵达正确港口?总有天荣信这艘巨轮会因为方邵扬而倾覆,而他不愿成为帮凶,仅此而已。
可他却说:“就当是这样吧。”
“哪样?”
“在报复他。”
贺峤不知道该怎说。他五脏六腑都被种无力感包住,目光没有着落,双脚立在那里没有可去地方,只想找处僻静地方将自己埋起来。
心底茫茫然,似悲似喜感觉还没散去,脸上就落许多冰凉雨点。戎跃急忙用手撑在他头顶,护着他坐回车里。
“这雨说下就下,看样子还不小。”戎跃想把他身上沾雨外套脱下来,手刚碰到拉链就被人握住。
“自己来。”
戎跃感觉到他抗拒,顿片刻后很郑重地问:“你很讨厌?”
回头,见戎跃眸色深沉地看着他。他说声谢谢,转身扶住白色石筑边栏,继续望着冰凉水面出神。
董事会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因为手机没开,所以他世界安静得如同什也没发生样。他不知道方怀业已经大摇大摆地搬进董事长办公室,不知道外面媒体吵得天翻地覆,更不知道方邵扬在鹤鸣堵他很久,没堵到人又转去公寓楼下,十多个小时没换过地方。
他什也不想知道。
身上披这件外套是他自己,不过刚才戎跃穿过,隐约染些消毒水味道。他把衣服拢紧,嘴唇有些发白。戎跃想想,转身抱住他,神情孤注掷:“还是冷?要不上车去吧,别在外面站着。”
他没有挣扎,点多余力气也找不出来。身后人受到鼓励,双臂微微收紧:“这样抱着你,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戎跃扯扯嘴角:“为什你听上去好像开始自,bao自弃,觉得没必要跟这个笨蛋多费口舌?”
“不是……”
“好,开玩笑。”艰难解释被个笑容抹去,“出去走走吧?吹吹风也好。”
—
换好衣服出门,戎跃没开车来,所以只能开贺峤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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