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留着这些,其实单纯是纪念那次旅行,因为那是他第次出国旅游。后来慢慢,这些东西意义开始发生改变。票根证明再也不是次单纯出游,而是他跟妈妈、贺峤最后幸福时光,最纯粹快乐。
想起在火车上,贺峤靠着他肩小憩,妈妈把毯子盖到他们两人身上。想起火车外,童话电影样景色,连绵雪山,皑皑白雪……
时间真是件可怕东西,他连火车目地叫什都忘,却还记得自己当时伸手碰碰贺峤眼睫毛,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峤哥,作为补偿,会辈子对你好。
现在这样,沾得上点“好”吗?
他坐在地上,出神地看这些东西许久,然后才件件收好。
浓浓夜色挂在窗口,潦倒影子映在地上。方邵扬嘴唇动动:“什……”
“他不肯吃药。从认识他起,他就几乎不吃任何片状药,谁劝都没有用。解贺峤是个理智人,除在面对你时候,所以在想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他呼吸骤然收紧,右手扶住旁边椅背,指关节泛起青白色。
“看来猜得没错。”戎跃低头苦涩地笑下,随后才戴上眼镜,“也只有遇上你事,他才会这样不把自己健康当回事。”
方邵扬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里面扫到门口,张嘴骂句什,随即厌恶地转开头。
时间分秒流逝,方邵扬像尊石塑样立在门外,眼睛酸得眨都眨不动。直到许久许久过后,贺峤手轻微动动,他才如释重负,腿往后僵硬地退步,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呼吸。
须臾后,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戎跃从里面走出来。
“你跟来下。”
方邵扬木然地跟他过去,走进间锁着门医生办公室。
除这些,盒子里还有几件廉价首饰,和封方永祥写给妈妈保证书。他没有再打开看,直接拿打火机烧。
逝者已矣,得不到亲情更无法强求。
簇簇火光映在方邵扬脸
戎跃在原地站会儿,似乎是厘清许多事,也想通许多事,或者说……放弃些事。离开时,他在方邵扬身边脚步稍停,眼神沉许多:“如果是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
从医院离开时,已经是后半夜。
方邵扬疲惫到极点,可是根本无法入睡。遭遇二十五年来最惨痛次教训,他精神像是被人拿烙铁反复烫红,既疼又清醒。
没坐多久,他从柜子最底下摸出个小小铁皮盒子,里面装是妈妈遗物和些比较重要东西,有那张生日卡片也有去瑞士机票票根。
戎跃没有像周培元样动手,因为觉得自己没有替贺峤做这件事资格。他只是打开灯,疲倦地靠坐在墙角张桌子上,隔着段距离盯着方邵扬。
“他怎样。”方邵扬问。
“你觉得呢?”他脱下眼镜,拿白大褂边缘擦擦,“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你再多伤害他几次应该就束手无策。”
方邵扬怔下,说:“不会。以后——”
“对你以后怎样不关心,也不想听你无谓保证。”戎跃干脆地打断,“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清楚。贺峤有个毛病,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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