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过个电话。”
贺峤霍地把眼睛睁开:“怎不早告诉?”
拿来手机翻,果然有通未接电话。他赶紧拨回去,可手刚碰到通话键就被周培元按住:“他打电话来是要说什,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吧,这个节骨眼上你确定要接?”
这种时候打来无非有两种可能:,让贺峤帮忙捞人;二,让鹤鸣帮助荣信。前者贺峤根本办不到,后者鹤鸣现在自身都难保,很难有余力腾出手来帮这个忙。但既然方永祥求到他这里来,于情于理这个电话都必须接。
“方伯父。”他拨回去,“这晚有什事?”
身为人子,贺峤当然明白父亲这份担忧。
当晚他直在办公室待到凌晨。光是跟财务总监起梳理这几年跟辉茂、荣信所有合作过门店就是个大工程,几个人焦头烂额。
直到凌晨两点半,他们才大致估出个很粗补贴金额,所有人已经累得头昏眼花。
“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早让门店人把水单整理好送到集团来,以防监管机构随时来查。培元,你负责安排库房跟安保,最好赶在查到们头上之前把支持性文件整理妥当。另外投资人那边也要安抚好,对外口径律是正在积极配合调查。”
“明白。”
那场面光是想想都叫人胆战心惊。
贺峤赶紧走到旁给父亲打电话。
贺立先眼下正在外度假,简单听完他汇报立刻就让人订回来机票:“今晚到,公司那边你定要安排好。再有个月就到周年庆,别让这种事动摇军心。”
“知道。”
“还有,暂时别让人通知方董事长,任何话等回来再说。”
相隔数月,方永祥声音已经老迈到难以分辨,但说话逻辑仍然非常清晰,丝毫不拐弯抹
送走其他人,周培元关上办公室门。回身只见贺峤仰面疲惫地倒在椅子上,头深深地向后靠。
“你身体还撑得住吗?哪儿不舒服第时间说话。”
“没事。”他取下眼镜掐掐自己鼻梁,“你去打听打听刘家跟方家现在什反应,他们律师有没有问出什名堂。”
“早就打听过。”周培元说,“突击审查期间见不到人,现在具体是个什情况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刘晟爹妈都快急死。”
“方伯父呢?”
贺峤微微顿:“晚。听方怀业秘书说,今天下午方伯父已经得到消息,现在人就在荣信坐阵。”
以方永祥如今站立都困难身体状况,确是不适合再主持大局,但是事情已经逼到这个份儿上,他不出面不行。
厂商出事,第个倒霉就是上下游合作方。上游供应商极可能收不到货款,下游经销商又面临积货、压货、已销售产品无法正常售后情况。这种时候荣信要是再没个能镇得住局面人,恐怕那些供应商跟经销商能把董事长办公室里红木家具都搬走卖掉。
除此之外,还有荣信员工。他们中绝大多数根本不清楚发生什,只是拿份薪水养家糊口而已。要是个企业连负责人都没有,那他们和他们家庭该怎办?
这种时候谁都是自身难保,贺立先更是心急如焚。他既怕自己企业受到牵连,又担心救命恩人方永祥出什事,人没就真什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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