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摇摇头:“他要是知道早就出手,哪忍得到方董事长打这个电话。”
“那来替你打。”周培元过去把手机唰地夺过来。
“培元——”
“你别管。”周培元面色不虞,“方家这帮人真不是个东西,除逼你他们还会什?”
他压着火拨出方邵扬电话,没想到响半天,居然没有人接。正要再拨遍,右手却忽然被人按住。
“小贺,你真不肯帮这个忙?”方永祥呼吸蓦地急促起来,电话里传来刘管家给他拍背声音,“咱们两家向交好,现在不是要你出手救荣信,只是让你帮忙给儿子打个电话劝他回来,难道你连这件小事都不肯做?”
话里已经隐隐带上责备。
看着桌上堆积如山资料,贺峤沉默良久才终于妥协:“那好,试试。”
—
夜色深沉。
当然打不通,方永祥连方邵扬现在身在国外都不知道,又怎可能找得到他人?
贺峤语气变得很淡:“也许明天方怀业就没事。”
方永祥半截身子都已经在棺材里,看事情却看得极透。他幽幽低叹:“今天你不在现场,所以大概不知道厉害,个老部下说……”
到这里,话音沙哑地刮着声带。
“怀业瞒着,不知道做多少事情。”
角:“小贺,你还在公司?有件事要拜托你。”
“在,伯父有什话尽管说。”
“怀业事你想必已经知道。”
“知道些,伯父是想——”
“你先听说。”方永祥打断他,“怕时间不多,你先听把话说完。”
“你拨这个号没有用。”贺峤没有看他,视线轻轻落在屏幕上,声音也极轻,“你忘下午Shirley说过,他病,高烧不退。”
这整天异常忙乱,人跟心脏都仿佛是在坐过山车,周培元
周培元凝声问:“你确定要打?”
距离贺峤答应方永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他手机就在他自己手里,但他直面朝窗外,没有拨出任何电话。
落地窗上倒映着瘦削身影。
“早天让方邵扬接手这件事,鹤鸣就能早天把自己摘清,对、对爸爸、对所有人也都是个解脱。”
“也许方邵扬早就知道呢?看你根本不用多此举。”
贺峤重重吸气。
许久沉默后,他说:“这个电话谁打都样,不定非要是,跟方邵扬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知道,但是这个电话只能你打。他那个脾气,别人话根本不会听,现在只有你才能说得动他。”
种名叫荒唐感觉在贺峤心底蔓延。为什越是不想跟个人有任何瓜葛,命运却越是把他们联系在起?谁都说方邵扬在乎他,何以见得呢,方邵扬分明只在乎他自己。
“们已经不联系。”他还是这句话。
“董事长……”刘管家明显就在旁边,声音微微哽咽。
“小贺,你替打个电话给邵扬,让他尽快回来趟。”
因为开着外放,所以周培元也听见,目光微微凛,即刻移向贺峤。
贺峤低着头,默不做声。
“他电话打不通,也不清楚他究竟人在哪里。照现在情形怀业时半会儿是出不来,荣信不能天没有人管,但是能管到哪天连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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