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董事会怎没人通知?”
中央空调温度打得低,凉冰冰冷风随着这道凛冽嗓音传进来。
外面是开阔办公区,门口摆着两盆齐腰高植物,堪堪挡住许多人视线。但贺峤坐在贺立先身后,门斜对角,靠墙,所以他是第个看清来人。
郑董手指在桌面磕磕:“还能怎办,当然是换帅。”
“你想换谁?”
郑董手收,双臂抱怀。旁边人说:“在场任何个都比方怀业强,不过要说带领公司走出困境,那还得是经验丰富老将,像郑董这样就很有资格嘛。”
“?可不成。”郑董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欸,怎不成?依看郑董当仁不让!”
撑着拐杖手不住发抖,“出事刚不到半个月你们就急着把荣信改名换姓,是不是做得太着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养出来儿子不争气,可事到临头他仍然不愿意承认方怀业无可救药,仍然寄希望于将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但其他人不会这想。其他人只会怨愤于方怀业败坏公司口碑,荣信几十年基业毁于旦,从此被打上侵吞国家资产烙印。
想上市?不可能。变现更不可能,如今情形只会蚀本,这多年投入血本无归。
“老方你这话说得就太没道理。”平时沉默寡言位独董板着脸站起来,“是你儿子方怀业给公司抹黑、给们所有人出难题啊,怎是们做得太着急?以往你还在公司时候咱们谁不是听你,你让大家支持怀业,大家二话不说扶持他这多年,结果呢?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公司都已经到生死存亡关头,难道你还要袒护你这个儿子?”
几个人唱和,变着法儿想把他拱上荣信董事长位子。方永祥气极反笑,拐杖把地板用力杵:“是不是连都要给你们让位置?”
“这话怎说,”对方要笑不笑,“要是没记错话方董你手上早就没股份。今天请你来是大家敬重你,可不是为受你威胁挟制啊。”
“你这说得太不像话!”贺立先挺身维护方永祥,“这多年老方为荣信鞠躬尽瘁,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没受过他惠?现在出事就来过河拆桥,做得未免太难看。”
“怎能说是们过河拆桥呢,们——”
正吵得不可开交,办公室外忽然阵嘈杂,百叶窗缝隙里晃过道黑漆漆影子,紧接着门就被猝然推开。
“各位,各位听句。”贺立先起身把双手往下压压,“现在不是争论这些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想怎稳住局面。”
“你告诉怎稳!”另位董事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们倒是想稳住,们无能为力啊,方怀业这次捅篓子太大!”
共三家自有门店查封两家,另外几十家合作门店除鹤鸣以外全都提出解约,并且不约而同派出律师来谈赔偿问题。现在摆在荣信面前似乎只有条路:全面停业,等待风波过去再图转机。
可是谁敢冒这个险,谁知道这个等待过程有多久?也许真像前面那人说,等方怀业这案子定性,没准儿整个公司都没。
方永祥气促不匀,压着胸粗喘半晌方才慢慢顺过气来,双眼浑浊泛红:“那你们说……你们想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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