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扬咬着牙不说个字。
“开车。”
“……好。这位去哪儿?”
方邵扬:“蓬勃路希尔顿,靠近步行街。”
司机多句嘴:“没事您不用描述,市里就家希尔顿,况且贺总也是去那儿。”
方邵扬心烦得很:“知道。”
但外面正下着不小秋雨。
贺峤出关就有人来接,司机帮他拉箱子。方邵扬就自己个人,拉着行李箱向外走,肩头落不少雨。
车子开出去很长段路,后视镜里还有那个倔强身影。
“这雨怎还越下越大。”司机瞅眼窗外,“没准儿明天航班得延误。”
贺峤心乱如麻,问:“这里好打车吗?”
“如果是因为在这儿让你没有食欲,可以坐后面去。”说话时他顿住笔,说完才重新动起来,左边脸颊下那条筋牵扯出形,像是把牙关咬得很紧。
周围静悄悄。
贺峤撇开头:“没有这说。”
“但感觉得出来你很排斥,很讨厌。”已经日渐成熟嗓音变得很干涩,冷色光将方邵扬脸照得棱角分明,眼下因为不断喝酒、熬夜而有些发青,“你讨厌讨厌到宁愿闭着眼睛装睡,也不肯跟多说句话,不肯——”
“说没有。”贺峤难得这样坚硬,毯下十指紧紧攥在掌心。
片。
方邵扬抬手按铃。空乘很快走过来,单膝蹲在他身旁问他需要什。他仍然专注在面前电子屏,但手却隔空往旁边指指,面无表情。
空乘立刻会意,端着职业微笑问贺峤:“刚才点餐时候您睡着,所以没有叫您,需不需要吃点什?”
贺峤摇摇头。
“好,那有需要您再叫。”
司机被他唬得不敢再开口,刚想要不要放点音乐缓解下气氛,就听见后排贺峤说:“不去希尔顿,你先送他吧。”
车内空气陡然凝结。
几秒后,方邵扬喊:“停车。”
司机条件反射踩死脚刹,车内三人身体都惯性向前,差点头磕到前面去。
贺峤变脸色:“你又想怎样?”
司机不明就里:“平时还行,不过这机场偏,现在又下着雨,怕是不那好打。”
静片刻,贺峤说:“劳驾你回去趟,接个人。”
车子又掉头回去,停在方邵扬面前。
不需要说话,仅仅是隔着车窗面无表情地对视眼,彼此就读懂当下潜台词。方邵扬绷着脸将行李放到后备厢,脱掉外套坐进副驾驶位。
司机愣下,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后面老板。
方邵扬被他激得怔,关掉平板,整个人彻底溶进黑暗里,深深疲惫和无力。贺峤呼吸也有些失序,胸膛微微起伏。
现在要是有个窗,他们俩大概能不顾切跳出去,百也好过在这里争执这种无谓事情。
空乘听出他们这边不对劲,远远地看着,不敢过来劝。
飞机不久就降落在开发区。
九安地理位置般,所以这座老机场也很破旧,出发跟到达都在同层,想要打车还要走到外面去。
空乘关掉呼唤铃。
“不饿吗?”
方邵扬手里触控笔在屏幕上轻点,视线没抬起来,以至于几秒钟后贺峤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
“不吃东西对胃不好,你自己应该多注意。”
贺峤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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