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方邵扬蓦地熄
火，头转向窗外，“
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想下车走走。”接着也没有再多解释，拿下外套推门下车。
身边
位置突然就空。
贺峤满腔情绪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人生生堵在胸腔里，发泄也不是压下也不是。后视镜里那道黑色身影越走越远，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邵扬！”
没有回音。
方向盘上十指骤然收紧。
“邵扬，邵扬？”
感觉到肩膀上手，方邵扬猛地回神，头倏然正回来。
“你在看什
？”
贺峤上身往前轻探，视线还没来得及越过他肩，身体就被他以极大力道抱住。
终于安静。
磨蹭到凌晨，不想走也得走，方邵扬坚持要送贺峤。
“自己开车来。”
“没关系，送完你再打车回来。”
不等同意他就开始穿衣服，
点拒绝余地都没给贺峤留。两人走进电梯，话也不多，直到上车以后他才问需不需要开空调。
目光游离片刻，随后像是克服什，蜻蜓点水般落进方邵扬眼底。
方邵扬以为贺峤有话要说，驯服地等着，但接下来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灼灼视线中，贺峤嘴唇紧抿，慢慢凑近，近到脸对着脸，彼此都能清晰感觉到彼此呼吸。然后微微侧头，嗅下他唇面。
“还算听话，晚上没有喝酒。”
方邵扬怔，刚刚反应过来人就退开。
突如其来安静中，贺峤心悸数秒，心里变得空落落，怅然若失感觉。
—
街上极静。
确定贺峤车已经开走后，方邵扬站在酒店墙根下抽起烟。边抽，边抬头看楼上那些房间。因为抬眼关系，他额头压出几道纹。远处车灯在
“怎？发生什事。”
方邵扬死死抱着他，将他额头强行摁到自己肩上：“别走，今晚留下来陪。”
贺峤怔秒，有种被冒犯感觉，仓促地开始挣扎：“你又犯病是不是，放开。”
方邵扬箍紧他，右手覆着他发，咬紧牙关不松手。贺峤呼吸骤然急促，双手拼命推他肩，视线却被他混乱地藏在胸膛里，足足两分钟后才得以顺畅地喘上口气。
贺峤急声：“你到底怎回事？”
“不用。”贺峤嗓音温和。
方邵扬点点头，打火给油，又有点心猿意马，全程几乎都没再看旁边。到某个路口等红灯时，他往窗外随意撇，目光却忽然定住。
这里不是市中心，不过也算繁华地带，两边有好几家四星和五星级酒店。时间不早，路上人烟稀少，所以他轻易认出其中间酒店门外那个身影。
戎跃带人来开房。
身边伴跟他年纪相仿，背影看起来身段不错。夜色里看不清他们表情，但在进门时候戎跃伸手扶下对方腰，姿态亲昵。
“贺——”
“食不言寝不语。”
所有疑问通通被堵回去。贺峤没有解释自己行为，低头吃自己，但旁边炙热目光根本无法忽略。偌大个房间只剩下咀嚼动静，还有强而有力心跳声。
方邵扬几次朝他看过去，想问点什，可是又几次忍下去。贺峤含住筷子：“你吃不吃，不吃扔。”
“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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