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拥挤真皮后座,皮料味道混杂着汗味、荷尔蒙气味,还有之前淋在衣服上那些酒精,氧气变得格外稀薄。
贺峤这回再也没躲。不仅没躲,他还把头微微地勾下去,下巴低着,昏暗光线中伸出右手食指,缓慢描绘方邵扬嘴唇轮廓,动作轻得近乎虔诚。
方邵扬眼里冒火,猝不及防张嘴,扑上去口咬住他指头。贺峤轻微地嘶声,抽出来看见指关节圈牙印,俯身在他右肩还口:“你敢咬。”
肩膀酥麻,耳根发痒。
方邵扬再也忍不住,直接揽下他脖子,如饥似渴地吻在起,“真要命……”
方邵扬把头转过来,直勾勾盯着。
“嗯?擦吗?”
下秒方邵扬抬头,毫不拖泥带水地亲贺峤口:“你用嘴擦。”
他声音沙哑,说话时候胸腔在微微震动,连带着贺峤腿也在震。
贺峤唇面微湿,抿抿,咸,没做声。手从下面托着方邵扬脖子,觉得指缝间都是汗,手心攥那团纸巾已经能拧出水。
车里有点闷,贺峤坐得腿下都出汗发潮,不过还是没有挪位置。方邵扬起初是窝在后座,后来坐累,他把外套脱,身体蜷,侧躺到贺峤腿上,脸朝前。
他还是有点无精打采。
看不清他表情,但能摸到他前额汗,摸到他又硬又湿短发。
“热吗?”贺峤抿唇。
他闷着,点点头:“后背全是汗,不太舒服。”
得很深,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地面湿。他遇见困难、遭受不幸总是咬牙克服、忍耐,与天较劲,与人较劲,牙齿咬碎也不轻易低头,所以他流眼泪才让人格外心疼。
贺峤手足无措地过去,两只手环抱住他肩膀,感觉怀里身体在剧烈颤抖。
瞬间,什输赢都不想争。
“是不对……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想多争取些时间,等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
话音未落就被方邵扬猛地转身抱住,力气大得差点让他后仰倒地。两条胳膊箍着他,胸压着胸,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个吻来得太
“用嘴擦。”方邵扬又重复。
“……”
“用——”
贺峤捂住他嘴:“脏不脏。”
方邵扬张嘴哈气,把他手掌心烫得缩,然后立刻拿开亲上去,力度大到把他嘴唇都压疼。
“要不要开空调?”
他没回答,但头在腿上埋得更深,显然是不想放人去开空调。
贺峤只好抽出两张手帕纸,右手从他背后衬衫伸进去。里面热烘烘像火炉样,很快手帕纸就浸湿。与此同时,贺峤空下来左手捏着他颈,大拇指轻轻摩挲他脊椎中间那条凹陷,反复好几遍。
时间突然过得很慢。
擦完,贺峤微微俯身,伏在他耳边问:“脖子后面要擦吗?”
长久监禁后终于刑满释放,解脱化成低哑呜咽从方邵扬喉咙里跑出来,即使死咬牙关也没有全部忍住。贺峤就那任他抱着,感觉肩膀慢慢地湿小片,只好轻轻拍打他背,“好,话说开就好,不生气。”
方邵扬用力点头,攥拳手点没松。
夜色很温柔。
风格外透。
许久,怀抱中身体才渐渐平息。两人回到车上,默契地没有提回家事,只是坐在轿车后排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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