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总会难行,你不喜欢下雨,但你喜欢润绿草色……”朝慕云声音干净清润,有种特殊韵律感,仿佛和这雨声和在起,圆融净朗,听起来特别舒服,“你腰间这位玉佩,和春日瑶瑶草色很像。”
他看着对方,音调徐缓,似闲聊友人:“春色草绿,给人生机,没人瞧着不欢喜。”
王承眼神迷惑下,像是困顿瞬,但很快恢复,目光离开朝慕云指间转着铜钱,看眼车帘外雨色,神情里提防渐少:“前番倒是不知道,三少爷也有此情趣。”
朝慕云修长指节不停,铜钱在他指间翻转,灵动快速,频率整齐,很有节奏:“昨夜死姑娘,叫冷春娇?怎死?”
王承眼神警告:“不是告诉你,你拿匕首杀?”
……好像也不全然是绝境。
他艰难撑起身子,修长手指点点往外够,终于将那枚铜钱握到掌心。
“扑通——”
山路过于难行,双轮小车终是没扛住,轮子卡进泥坑。
“他娘……这什破路!”
刚喝碗什!”
妇人话渐渐和小厮重合,朝慕云终于能控制身体,睁开眼睛。
他艰难撑手,怔怔看向自己指骨。
重生之事,世间罕见,他好像是个幸运儿。可这个过程混沌又煎熬,太长太长,他反而没办法第时间反应,成个倒霉蛋?
莫名其妙穿越,成被家族抛弃弃子,要为嫡兄去背锅顶罪,胆敢不听话——利诱向,是这具身体生母,唯亲人安全,威胁向,是不久前被灌下去那碗汤药。
“别紧张,”铜钱微澄,折射着雨芒,朝慕云眸底却是片深邃墨色,不见半点光晕,“此路前行,为什,你都知晓,你说越清楚,知道越多,越方便行事操作不是?”
王承松口气,情绪再次平静下来,看向眼面前三少爷,眼神甚至有些怜悯:“你若早这听话,先前何至于受那多罪?”
朝慕云微笑:“这姑娘多大,怎个人宿在山间庙里?”
王承:“不是个人,她虽今年十八,算是名声不好老姑娘,独自人出门也要不得,是前日随母亲黄氏起过寺庙进香,结果运气不好,双双死在这里。”
“她们在寺里宿两夜?”朝慕云
前头小厮骂着脏话,掀开车帘,半个身子探进来,目光警告:“去寻根略粗树枝撬车,三少爷乖乖待在车里,不要想逃跑,知道?你逃不掉。”
朝慕云湛黑眼眸微抬,看小厮眼,视线似有似无浅浅停顿,同时掌心铜钱翻出,覆在手背,随着指尖抬起落下,在指缝中灵活翻转。
“记得,你叫王承?”
王承下意识看向他转在指间铜钱,本没打算看多久,却不知怎,好像有点看不够,视线跟着对方修长白皙手指,跟着那枚铜钱移动。
“是,姓王,名承。”
似乎不照办不行。
可这明显是条断头路……
手指用力到发白,光是让自己坐起来,就耗尽浑身力气,额角渗出冷汗,胸口闷疼,喘不过气,朝慕云很清楚,逃是逃不,身体条件差到这个样子,恐走不出两步,不用别人折磨,自己就先交代。
怎办呢……
目光环视车内,落到夹缝处枚黄澄澄铜钱上,他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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