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九泓:“身上?”
朝慕云视线滑过他手臂,唇角弧度意味深长:“倒是可以继续,可都说完,时间恐不足,你真不想聊聊案子?”
厚九泓想起刚刚被逼视瞬,那仿佛眼看透所有本事,车里这个病秧子……好像有点东西,看着弱鸡个,不用别人动刀,下刻自己都能吐血死掉,脸白血色都没,说出话却让人很难不在意。
但信任是不可能信任,刀口舔血这多年,他只信自己。
“朝慕云,朝家第三子,庶出,幼时生母后宅斗不过,被嫡母卖出去,直生活在嫡母嫡兄威压之下——这般没出息人,叫老子怎相信,若是凶手,你能让脱罪?”
小胡子冷笑:“你威胁?你用你命,威胁?”
可是新鲜,不是人事,他厚九泓干多,这还是头回,被人这讹上。
“你看像是怕杀人人?”
“阁下是不怕杀人,”朝慕云慢条斯理,将沾血帕子折好,“可这个节骨眼,再添桩命案,是不是风险太大些?脚下泥能少分是分,身上背债也是……”
厚九泓没说话。
这样行动,终究是不大习惯。
他心中有底,颈间迎着刀刃,眸底黑白分明,墨色寂冷:“周身打湿,发睫留雾,你在雨中走很久,鞋尖湿透,后脚跟微干,裤脚前方泥点溅起高度高于后方,且更密更重,你走是下山路,而山间小路无论多少,上面只有个目地,就是招提寺,而今寺中有命案,现场已被大理寺接管——”
“今日这般天气,普通虔诚香客也会考虑换个日子上山,何况官兵把持,你绝不是来上香散客,脚步匆匆,呼吸急促,似慌不择路——阁下与这命案有关?人是你杀?”
小胡子男人神情更加凶恶,紧紧盯着朝慕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朝慕云又道:“凶案在查,大理寺推探案情,提调所有嫌疑人,你既与案子有关,必也在提调范围内,此次上山,是隐匿身形,打探消息?跑出来这急,你偷窥,上官是不是已经发现?被发现就跑,是心虚,还是——无论如何,你都得跑?若猜不错,你之身份与旁人不同,很怕见官吧?”
他以为点破病秧子名字身份,对方会害怕,至少会像刚刚自己那样难受,但好像
朝慕云看眼车窗外:“家小厮说要寻根粗硬树枝抬车,春枝细脆,他怕是要会儿才回得来,阁下骑虎难下,时半会也走不,不若同聊聊,或许大家都有生机。”
厚九泓都快气笑:“就凭你?”
语气里满是‘你是哪根葱,也敢丢人现眼’鄙夷。
“看来刚刚所言,还不尽够。”
朝慕云也不气,眸底墨色流转,映出别样流光,淡定极:“你若想听,更多还有,比如你身上——”
“别紧张,”见对方刀柄握越来越紧,朝慕云淡笑提醒,“如今命在你手里,躲不过,逃不掉,大家何不坦诚些?”
“哗啦啦——”
帘外雨声渐大,柳枝被风雨压枝斜腰弯,却未曾折断根。
小胡子男人往外看眼,转回头盯着朝慕云,目光阴寒。
朝慕云艰难抬手,擦过唇角血线:“若不想再多背桩命案……劝阁下,不要将扔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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