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朝慕云忍得很辛苦,唇角仍然溢出抹血丝,看起来病歪歪,更好欺负。
厚九泓啧声,不知道从哪儿顺方素帕,扔给他,脸嫌麻烦样子:“你这破破烂烂身子怎回事?被家里看不顺眼人给收拾?”
他个庶子,看他不顺眼能人谁,嫡系呗。
他本是随便嘲讽句,笑话正在眼前,谁能憋得住不是?不想病秧子直接承认。
“是啊,人心多*,总有人没事就想欺辱他人,”朝慕云满面坦荡,黑白分明澄澈眼神不说可怜,至少招人同情,“于而言,少惹麻烦,好好活着才是正经,凶杀劫财,为什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事,能给带来多少收益,很划算?”
瞬间浅层催眠,让对方违反自己潜意识行为,并不容易,因对方不信任,会很快清醒,且更加提防,然他此举,只是性命危机时用来自保手段,对方信不信任,以后如何相处,都无关紧要,他想做事,总会用别方式达成。
就是这身体……
胸口锐痛,眼前黑,喉头阵腥甜,他竭力控制自己,别当场吐血。
这幕似乎就这样淡淡过去,无人怀疑,远处夜无垢却扇子遮唇角,眸底片暗芒:“有趣。”
他看得很清楚,薛谈确身体踉跄下,但这个踉跄,并不是因为路滑,踩到石板缝没站稳,而是因为需要猛停下来,身体前趋冲劲控制不住。
切都发生太快。
“铮”声,铜钱弹跃至空中,以速度不快,但极稳极均匀频率翻滚,在人们还没有反过来时候,已经往下,静静落在朝慕云瘦白掌心。
刚刚……发生什?
大家有些怔忡,薛谈更是闭上眼睛,用力晃下头,怎回事,他怎突然就停住?拳头为什收回来,不是想打人?凭什要放过这个病秧子?莫不成……是什魇术妖法!
他瞪向朝慕云眼神更为凶狠。
众人怔。
是啊,不管饮醉还是杀人,都不像个束缚在后宅庶子做事,聪明,不会这干,不聪明,还没到干出这种事年岁,早被拉去填坟。
朝慕云眉平目直,话音淡淡:“有些莫名其妙,故做神秘人就不定。”
他说这话
这个看起来苍白荏弱,连唇色都浅淡如樱病秧子,有点东西。
旁边沐十也看到:“帮主,这是什功法?”
夜无垢转下扇子:“谁知道呢,江湖上不曾听闻。”
沐十顿下:“连帮主都未听闻……”
夜无垢唇角绽出桃花,声音散漫:“对啊,江湖上不知道事,可是有限很。”
朝慕云垂眸:“天阴路暗,阁下还是多注意脚下好。”
众人视线跟着下移,才发现薛谈站地方有点问题,刚好是两块青石板缝隙,再想,他刚刚往前冲时,脚下似有踉跄?那踩到这种地方,站不住,当然要先稳住自己,不然摔怎办?冲动打人动作,自然得收收。
大家恍然大悟,消去刚才瞬间怔忡不确定感,这就是普通很正常踩空停顿嘛。
连薛谈自己都愣愣,方才瞬间战栗,背后寒毛竖起似乎都是错觉,是他多想,看向朝慕云眼神多恼羞成怒难堪。
朝慕云淡淡拂袖,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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