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朝慕云根本不用跑,远处其他嫌疑人闹出动静未消,皂吏们就算回来,也不是全部,厚九泓随便制造点动静,将这些人引走,他就能大大方方走出门。
根本不必着急。
行至墙外树边,他脚步微顿
他放下袖子,微微挑眉:“所以,你怎还不去?”
厚九泓愣愣,才反应过来,脸难以置信:“你让去引开他们?”
“不然呢?”朝慕云如墨眼瞳疏淡极,“去引?然后被人家锅端?”
厚九泓:……
好像只能他上?拎着病秧子倒不是不能撤,就怕不小心把病秧子给拎死……这位主身子太脆。
厚九泓:……
干,又给这个病秧子装到!
窗外,梁柱侧。
夜无垢双脚倒勾在屋檐下,腰身绷直后翻,隐隐现出腹部肌肉隆起线条,整个人身体倒挂,脸不红,气不喘,呼吸顺畅,还好整以暇,唇角弧度勾起更高:“这病秧子,好像有点好玩……”
沐十面无表情提醒:“鸱吻帮规,无故不可对外行人——”
经文不假,但它大概指向,是亲人,家人,就算有心上人,尚未成亲,便不在此列,她要想祈福,有其它更为适合经文。”
“且《地藏菩萨本愿经》,有增长智慧希冀,人们抄这个,不是希望自己聪明点,就是时下身边有些麻烦,希望自己能灵台清智,想到办法破解。”
“另外,”他指指桌上个未完成双面绣,“上面绣是春江水暖,如果她有心上人,要绣不该是鸳鸯?”
就算害羞,不敢太张扬,也有别寄情指代,青鸟都比鸭子像话,死者绣春江水暖,给他感觉,更多像种对平安温暖,无忧无虑闲适生活情感投射。
不过……
他有武功,能跑能躲,实在不行蒙个面,冲出去不是问题,就算被人看到,他脸皮也厚,而且就病秧子明里暗里提示——那大理寺少卿估计早知道他来来去去,走又来,反正都说不清,债多不愁,虱子多不痒。
“出去西边弄点动静,你听到赶紧跑,就顺着出门往东,知道?”
朝慕云就笑:“如此,便辛苦阁下。”
用得着就客客气气喊阁下,用不着就随便挖坑扔出去任别人咬——
厚九泓看这笑脸就不爽,话似从齿缝中挤出:“不、辛、苦!你给老子跑快点就行!”
“嘘,有动静。”
夜无垢耳尖动,腰腹用力,瞬间,整个人倒扣在屋檐下,悄无声息。
很快,房间里,厚九泓也听到动静。
“干!不能再留,得马上走!”
朝慕云立刻明白,有人来,照厚九泓提防程度,很可能冲着这个方向。
宣纸上字看得出来,经书抄很认真,笔画没半点敷衍,死者是真心在为家人祈福,所以最后这个名字,肯定是亲近之人,如果是父亲或长辈,照这里规矩,大约不会直接写名讳……
朝慕云想起,死者黄氏房间妆匣里,刚好有个送给年轻小辈青玉扣——
“黄氏有个儿子,冷春娇有个弟弟,少年人,大约十三四岁,名字或小字,叫念文。”
“真假?你连这都能知道?”厚九泓是真意外,忍不住翻翻桌上经文,“这哪写着呢?”
朝慕云微笑:“这点敏锐度都没有,谈什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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