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不是什只喜欢素色衣裳,只喝明前清茗,口淡出奇人。
“还有他手,扶下薛谈后,立刻收回,负到身后,仿佛十分厌恶这样接触……”
厚九泓琢磨过味儿来:“装?”
朝慕云唇角微勾,
“这个熟悉程度,并不似寻常友人言笑晏晏,勾肩搭背,和谐自然,有种不甚圆融滞涩感,潜意识表情和小动作里有谨慎或者提防,他们可能平时来往并不密切,只在类似环境,或者在这桩命案里,阵线致……”
阵线致!
朝慕云忽然顿住,想通个问题,眸底墨色流转,似绽华彩:“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不像朋友,更像同盟?”
厚九泓恍下神。
两日朝夕相处,他当然知道病秧子弱归弱,长得还是很好看,眉飞入鬓,俊目薄唇,看人时眼神很深,有时温柔极,有时疏远极,像夜里落在静湖皎月,你看得到,觉得很美,感觉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但伸手,你就会发现它其实挂在天边,疏离淡漠,遥不可及。
方才发生切,朝慕云当然看到。
厚九泓扬着下巴,双手后捋,自以为帅气抚抚发鬓:“怎样,表演是不是特别好,咱们少爷该有收获?”
朝慕云:……
算。
他撩撩眼皮,暂且放厚九泓马:“他们之间距离感,有些奇怪。”
这位少爷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神秘感,但凡醒着,绝对腰直肩平,如竹如松,绝不歪折,像书中写君子,想算计人时,损招连出,肚子坏水,大大方方,不怕别人知晓,还小气,惹毛当场就报复回去,这张脸,这过于苍白皮肤和过于淡唇色,让多少人忽略——他病,但不弱。
厚九泓被对面光芒照耀到,怔怔,才回神,清咳声:“这……怎说?薛谈和樊正达奇永年,分别是同盟?”
朝慕云已经仔细回想,缓缓分析:“之前就有些奇怪,上山路上,薛谈与樊正达同行,路滑难走,他们并不说话,懒得互相搀扶,都顾自走自己路,直到发生意外,薛谈没踩稳,樊正达不得不扶把——”
“薛谈未有道谢,反倒调侃樊正达欠他顿酒,樊正达明显不愿意,话音暗意‘穷,你恐怕瞧不上’,薛谈表达,于而言,像是以开玩笑方式,遮盖下‘勒索’,樊正达不愿,却不敢不从,二人相处中权利关系,地位落差,固然有性格原因,但也不能排除其它。”
“薛谈和奇永年,他们对彼此喜好习惯并不知晓,比如方才,你用言语讥讽方式,试探他们是不是朋友,薛谈说奇永年衣只着素色,茶只饮清茗,奇永年承认,但你有没有发现,奇永年院子里,晾着未干完湿衣,颜色苍青,绣银纹,他房间里还透出股茶香,闻着很熟悉,似是铁观音。”
“距离感?”
“三人间不管有无互动,说没说话,说多少,客不客套,礼不礼貌,距离感始终相似。”
“……这有问题?”
“人与人之间社交距离,投射着熟悉和信任程度,”朝慕云若有所思,“樊正达与奇永年并不亲近,距离感和你与他们三人相似,略远,但是薛谈和樊正达,薛谈和奇永年,距离感都略近。”
厚九泓懂:“薛谈分别与这两个人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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