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云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不试探他知不知道,知道多少,而是这些都没关系,把你拉进来,给你空间发挥,甚至做你倚仗,你不就是自己人?
且不说此事完全没必要拆穿,因为并不影响案件结果,对别人也没有任何伤害,如果大家利益致,就算以后出事,也没必要
朝慕云边说话,边思忖对方用意。
被别人冒名顶替,破案子,当事人肯定知道不是自己干,但从下山时皂吏气氛,以及眼前结果看,这件事应该很顺利,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
但别人呢?
巩直只要翻看案件侦破记录,适当话题引导询问底下人,就能知道跟假扮他人接触最多就是自己这个病秧子,他定会怀疑,这个人知不知道?
有些风险,必须要确定。
他们打算回‘家’看看,却被人叫住。
“朝公子——”
是大理寺皂吏,旁边跟着个马车,停在茶楼边,前后不搭,明显是临时停,车帘都还在晃,马车双轮,青轴,顶盖雕纹低调不失大气……能坐它,还能是谁?
朝慕云并未多问,随皂吏指引,进茶楼,被引进包厢。
茶博士刚刚退下,新沏茶水滚烫浮香,袅袅白雾朦胧,正位坐着,正是大理寺少卿巩直。
难熬,你想不开,每日思这忧那,这毒天天催发也说不定,药方初时管用,你天天吃,照天三顿饭吃,时间久,药效总会渐渐抵消,最后……恐怕就要用虎狼之药。”
老大夫板着脸:“你当谨记,若能寻到解毒良方,毒可破解,可若用上虎狼之药,有解毒方子都没用,天王老子都救不。”
“是。”朝慕云拿着方子,“多谢大夫。”
老大夫见他眉眼温顺,当是个听话病人,又温声道:“此药助眠,最好晚上服用。”
朝慕云:“会让睡很久?”
朝慕云掌心握着铜板,很是谦逊:“全靠大人引导有方。”
巩直颌首,道:“本官任大理寺少卿已有五年,直兢兢业业,未敢放松,此次破大案有功,若不出意外,该要升调,然近两年身体亏空甚大,直未能好好保养,年前就曾上书过上峰,正好眼下有机会,恐会调任江南。”
这个调任,估计就是方主政,算是升迁。
朝慕云抬手道贺:“给大人道喜。”
巩直摆摆手,饮口茶:“刑狱之事人才难得,大理寺近年直未得佳才,你之见地本领,正好相辅相成——你若有意,本官可举荐。”
朝慕云看就知道这是真正巩直,身上官服还未换,鞋侧带着山上新泥,对方应该是刚刚从山上下来,还未回家或衙署,路上马车经过时,正好看到自己,便招来说话。
他拱手行礼:“见过巩大人。”
“坐。”
巩直脸上没有明显笑意,眼神和声音却都很温和:“招提寺案,朝公子助力极大,本官还未谢你。”
“大人言重,只是尽绵薄之力……”
“那倒不会,”老大夫摇摇头,“反而是你现在因为毒动,会睡很久,甚至起床精力不济,用药之后会好很多。”
朝慕云同老大夫道谢,按方配药后离开。
还有半年时间……
也就是,他要在这里过完中秋节。
中秋……万家团圆,明月映星河,红尘灯火璀璨,倒是个不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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