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心理疾病,朝慕云并未忘到脑后,只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他打算过几日再去招提寺看拾芽芽,可做婢女使唤,他从观念到习惯上都很难接受,这个年纪小姑娘,在他认知里,只是个初中生,未成年,尚需大人照顾。
巩直似乎察觉到他在顾忌什,又道:“你可把她当做婢女,无需心理负担,也可权作病人,给予适当照顾,拾芽芽是懂规矩人,只做洒扫庖厨杂事,或者你有需要,可寻她私下再做约定,至于男女大防,你自己注意些便好,她心智未开,不会对你有所影响。”
“多久?”
“最多半年。”
只思量片刻,朝慕云就想明白,无缘无故,无利可图,巩直不可能对个小姑娘照顾这细致,如若单纯散发善心,渠道更是多是,没必要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此人与巩直有关,要,是上官意思,或者揣摩出,这件事上官需要他这办……
这个朝慕云不理解:“嗯?”
巩直:“招提里小姑娘,名唤拾芽芽,可还记得?”
朝慕云眸底墨色微氲:“记得。”
专门提起,恐怕……不是婢女那简单。
“你心思玲珑,本官也不瞒你,”巩直直言,“此女身份似有特殊之处,未查证前不方便明言,只是万万不可继续在寺庙住下去,放在别处也不方便——”
提起这茬不是?
这是个……很会做官人。
“你家情况——”巩直又道,“抱歉,非本官有意窥探,有些事太明显,不自在生存环境,不如意生活状态,日子难免清苦,让人查过,你非白身,几年前也中过进士,只是名次微末,家人未有支持,你又直闭门不出,方才无有成就,你缺只是个机会,而大理寺正好有,你何不尽情发挥,为自己拼份家业,也不必再受制。”
“当然,刑狱之事何等重要,本官不可能予高位给你,眼下正是大理寺考核期,两个月内,必晋名寺丞,你可暂代主簿职,直接参与竞争,只要有功,本官可保你不会被他人挤掉名额。”
巩直话语殷殷:“因人才难得,官署对自己人多有体恤,你之困难,本官皆已知晓,可为你申请个独院,条件比不上豪门大户,但落脚居住,已然足够。”
“大理寺要保护她。”
“无可奉告。”巩直知年轻人心思深,不肯再言,“这算附加条件,也算交换,你可考虑,若愿往,直接过去
所以就推给他?
朝慕云:“不需要婢女。”
巩直:“但她需要安身立命之处。”
朝慕云:“大人可寻信得过人照顾。”
“她情况,你是知道,”巩直浅叹,“有病在身,三五不时发作,会无意识伤人伤己……此事已问过她,她对你极为信赖,且很希望照顾你。”
朝慕云抬眼看着这位大理寺少卿,此人不但会做官,还很会做人。
照坊间流传,厚九泓打听到消息,对方破案本领亦是不错。
有力争上游心思,有专业过硬本事,凡有行事错漏,还能立刻细腻处理……不管官场还是人生,是人都会犯错,走得远,走好,永远都会是这种人。
朝慕云垂眸:“谢大人厚爱,会考虑。”
“好好考虑,”巩直执盏饮茶,“你若愿往,本官还会给你配名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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