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没多远,个满头银发老太太迎上来:“客人可是要选花?”
说起来也是奇怪,人气质是个很奇妙东西,很多东西会表现在脸上,你过往,你脾性,你心态……同是花甲之年,有人满头银发,老态毕现,你能看出她不得意,比如先前在灵堂看到齐氏,晋薇婆婆,有种显而易见苦大仇深,像是辈子没顺心过,心有怨恨,诸事不甘,看人眼光永远不会带着亲和,反而隐有凶相。
俞氏呢,看起来保养得宜,连鬓边银发都比同龄人少很多,依稀可见当年美人样子,为人处事也长袖善舞,温柔得体,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但你也能看出来,她并非是随性自由,哪怕到这个应该颐养天年年纪,仍然需操心很多,考量很多,斟酌很多,每说句话,心里必定转过不知道多少道弯,外人看她亲和,实则她心里藏着累。
面前走来这位就不样,老太太梳着圆髻,簪着木簪,穿着朴素,围着插花使用粗布围裙,个子略高,腰身很瘦,脸有些微微圆,看不出年轻时美不美,就是笑起来舒展极,长双弯
他转身慢慢往前走,边走,边慢慢吃着小点心,不方便说话,便心里想事,今天出门前收到厚九泓消息,这个点,他应该要来……
“等什呢?那个二傻子?”夜无垢见他吃完,又掏出份东西,递给他,“别等,他来不。”
朝慕云打开,是厚九泓送来消息纸,人忙来不,东西也会到,这是他们之前约定。
可这份东西应该是皂吏送来——
夜无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笑招摇极:“你若想看扮成皂吏,也不是不可以,那身衣服穿着还不错。”
?”
“丢盐引?”朝慕云眉目平直,“那可不是帮点忙,就能换。”
夜无垢笑:“那这个案子,随你驱使,如何?”
朝慕云垂眸,看着挑起他下巴扇子:“随驱使?”
夜无垢立刻收回扇子,笑意味深长:“鞍前马后,随叫随到,端茶倒水……暖床叠被,也不是不可以。”
朝慕云:……
“你让他找到消息,他找到,江项禹确有个女师父,”夜无垢扇子浅浅朝远处指,“好巧不巧,这位女师父如今就在他花房里,要不要去拜访下?”
自然要去看。
河边两个可疑地方,个晋薇庄子,方才已经看过,现在正该到这个,江项禹花房。
说是花房,其实面积很大,比刚才那个庄子大多,入眼处处皆是花草,花草分门别类,规划在不同空间,又因气候需求,有些敞开迎着春风,有些安置在架起保暖透明棚内,眼望去,生机勃勃,因规划得当,冲进鼻子里也不是浓到呛人花香,而是和着青草味,身在其中,走在田坎上,感觉到只有舒适和惬意。
朝慕云唇角微勾:“看你表现。”
也不知夜无垢怎变,手往身后送,再往前,多个油纸包,打开,是软软糯糯点心,散发着微微甜味和酒香,就是朝慕云最喜欢那种。
朝慕云怔下:“你怎……”
夜无垢撕小块点心,塞到他嘴里:“怎样,这个表现如何?”
还真有点及时,朝慕云确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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