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邀请,二人便同转去花厅,落坐饮茶。
说是花茶,其实清雅自然花香更甚,茶叶较少,或者说根本没有,用是多嫩叶,或特殊品种草叶,饮来也有番风味。
老太太微笑:“姓白,年纪大,也长辈分,这里人都叫声白婆婆,你们想问什,尽可直说,只是知道,可能也不太多。”
朝慕云:“您擅侍弄花草?”
白婆婆点头:“这辈子,干就是这个,几十年直在江南各处经营花房,说句不谦虚话,买卖做不小,京城是今年才来,这里有个不放心小徒弟,又想年纪大,再不到处走走看看,恐怕以后没机会。”
“唔……这倒不错。”
夜无垢拿那把花,看朝慕云:“如何,好不好看?”
朝慕云颌首:“跟你衣服很配。”
很少男人穿紫色这好看,拿束花,更添浪漫风流,相得益彰。
“喜欢?”夜无垢弯唇,凑近步,“喜欢也不送你。”
“……狂风浪蝶什,扰人紧。”
夜无垢脸苦恼,好似桃花太多,奈何本人不风流,着实无福消受。
朝慕云:……
你可要点脸吧。
夜无垢还在那儿叹气:“从来都是是别人心上人,别人昨日还为见面要死要活,今日就能宛如陌路……啧啧,见多,便也懂,情爱是刮骨刀,聪明人,不能随便喜欢人。”
朝慕云:“您很早就认识江项禹?”
“也不能算认识,就是在他小时候,有过面之缘,见他可怜,无有人关爱,又着实喜欢花草,就同他聊会儿天,留下联系方式,言道如果有问题,可随时问。”
花茶热气氤氲过白婆婆眉眼,声音里也有岁月味道:“小孩子忘性大,以为他转头就忘,他却真给来信,许是身边实在没有说话人,他会跟说些心事,问些花草问题,只不过毕竟是男孩子,多少有些傲气,这些信并不多,这多年下来,还存不够小匣子。”
“慢慢,他管叫师父,见他对花草事有定性体悟,也是真喜欢,便也真心相教,只是隔远,直都没怎见面,也没必要。”
夜无垢
朝慕云单单看他眼,也没有想要。
“在下朝慕云,大理寺主簿,今日叨扰,是有事想问。”他转向老太太,拱手行个礼。
老太太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江项禹事?”
夜无垢:“您知道?”
“外头事,这里多多少少也能听说,这孩子过得苦……说来话长,两位花厅坐,饮杯花茶如何?”
老太太没反对他话,笑容如既往,好像看着个嘴不对心,迟早会后悔调皮孩子:“这个怎样?”
她拿来束花,夜无垢倒是认识,紫色蒲公英,颜色是好看,也配他身上衣服,但是蒲公英这个东西……
“是不是寓意有些不太好?”
随时飘走,风在哪里,它就在哪里,这是嫌别人烦,要赶别人走,还是预示着二人距离永远相隔天涯,辈子都碰不上?
老太太:“有些人注定无法停留,若是直等待在原地,才是永远失去,不若去追寻,每次风中重逢,皆是缘分,往前走,才是机会,飞得越高,越快,飘过地方越多,越能有更多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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