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项禹点头:“是。”
“那她死,你跑这快?”厚九泓哼声,“吊丧也不需要这着急吧?”
江项禹视线滑过晋薇,憋片刻,才道:“被皂吏问过话,眼下又没什忙,此事事发突然,疑与父之死有关联,心有隐忧,便来。”
“不是吧,”厚九泓这几天到处跑,有些事知道不要太清楚,当即冷笑,“瞧你今天事安排挺多,这个点应该在店里和掌柜接单盘账?你要真那担心你死爹,也不至于家里还挂着白呢,就到处跑。”
江项禹:……
明明他妹妹江莲表现卖力,哭已经不能自已,很需要被照顾和安慰,他却似乎看不到。
今日好像所有人都很闲,来得整整齐齐,齐氏也到,看她表情,就知道是追着儿媳妇晋薇来,她好像很看重……也不是看重,在朝慕云理解,有点像担心儿媳妇跑,留她人在史家守寡,就必须得看着点。
她过来也只是过来,并没有安慰儿媳晋薇,没有流露出任何心疼,只是非常不善瞪向江项禹。
或许在他看来,这个男人任何点举动,都是引诱,或故意泼脏水。
朝慕云看得叹为观止,不说口供,只看几个人表情站位,就是出伦理大戏。
到。
朝慕云转身时,看到小辈们跪地在哭,都在抹泪,表情却不样。
“娘……娘……你怎就走……你走可怎办……”
晋千易眼眶通红,碎碎念着,好像有点懵,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又似乎感觉发生也没什大不,那句‘你死怎办’,当真是真情实感。
江莲跪在他身侧,也对着船上人在哭,但哭和笑表情,有时候是有些像,她现在眼角垂泪,哭得真真切切,看起来伤心极,嘴部撇开程度,却像在笑。
见他不说话,厚九泓朝朝慕云挤眉弄眼,瞧见没,这是真担心人,就是担心不是亲爹,而是心上人,晋薇要是不在,你看他来不来
大概看出病秧子累半天,略有疲态,厚九泓清咳声,站出来:“都说说吧,昨天人都在哪,干什,最后次看到俞氏是什时候,容提醒,主簿大人面前不可撒谎,是要赏板子!”
二当家前后跟两个案子,被病秧子指使跑前跑后,多少也学些问案技巧,颇有些像模像样。
“别人都哭这厉害,看样子得缓缓,江项禹,你先来吧。”
江项禹:“昨日天都在忙,最后次见俞氏,是父亲灵堂前,她为何死在此处,并不知晓。”
厚九泓:“所以你跟她无仇无怨?”
跟亲爹江元冬灵堂前表现,非常不样。
朝慕云能理解这个不算太走心哭,没婆婆,后宅独大,这对江莲来说,似乎是难以拒绝好处。
晋薇也到,她哭和前两人都不样,是悄无声息,没有特别激动表情,只是眼泪簌簌而下,难过是难过,但更多是哀伤,像释怀,像理解,像早知这样结局,像物伤其类,看到更远自己。
这里明明很远,甚至跟他没太大关系,但江项禹也来,他没有跪,没有哭,只是站在个侧后角度,看着跪在地上晋薇身影,眼里隐有苦痛和怜惜。
他难过不是死者,而是跪在这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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