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喝茶不说话,说话不喝茶,曲师爷可得小心些,别被茶叶沫子呛死!”
别说坐在上首朝慕云,厚九泓都朝着胳膊看半天,这俩人还在掐,他可比不病秧子淡定,都看笑:“说,大家都是当官,能不能有点素质?嫌疑人都要押上堂,能不能别这丢人?”
这眼力劲,还不及他呢。
李淮曲才英齐齐对视,又齐齐哼声,转脸:“朝主簿,咱们也别耽误时间,这就开始吧?”
朝慕云刚好重新过遍桌上卷宗,理正思路:“开堂,带嫌疑人。”
“哟,这大理寺公堂不错啊,”曲才英目光不善看着朝慕云,“就是人有些不配,太荏弱点,点也不英武,说,你姓朝是吧,好像是头次开堂问案?这事可不容易,你可千万做好准备,别待会儿自打自脸,这人呢,也好说话,不用磕百个响头,你来九十九个,也能勉为其难,饶你次。”
“哪家狗主人家没牵好畜牲,扔出来随便放屁呢!”
朝慕云还没说话,李淮小跑着撞开门,连胖重肚子都忘记捧,凶狠瞪着曲才英:“要磕百个响头是你吧?你才是好生看着接下来切,好好看看自己是怎面子丢,里子也丢,回头被主子赶出门,可别喊冤!”
曲才英皮笑肉不笑:“总比窝都要被别人占强。”
“也是,毕竟要出门流浪,吃百家饭,”李淮更加阴阳怪气,“滋味是丰富多。”
秧子就不怕他趁机使坏搞事!
对啊,这病秧子堂审,不但让人请曲才英,还第时间就让人告知他,请他过来看……还真是点都不怕!
他看向朝慕云眼神十分复杂。
朝慕云仍然派坦然:“只是句客套话,李主簿不必当真。”
李淮:……
皂吏们行动迅速,负责现场秩序列站现两侧,带人去提嫌疑人,负责证物在公堂后侧门帘后肃穆整理,随时听候吩咐,带至堂前。
很快,嫌疑人们都被带上,江项禹,江莲,晋千易,晋薇,齐氏,白婆婆,个不少
朝慕云:……
这二人似乎也是掐惯,哪个脸皮都不薄,能屈能伸,互相哼声,别过这个劲。
不过只才片刻,皂吏刚找工夫把茶上上,曲才英就憋不住,又开始挑毛病:“你们大理寺这茶不行啊,又苦又涩,这是人喝?”
李淮坐在左侧手,自己位置上,直接饮盏,呸声吐出茶叶沫:“大理寺上下为民忙碌,不敢贪闲享受,可比不起某些富贵狗,正事不知道干,就会搜刮民脂民膏,整自己花活儿。”
“姓李你——”
朝慕云已经转身往外走:“办案子,怎可能会输?”
庑廊往外,通往大理寺正厅,是条又长又直路,暖阳隔树,落下光影斑驳,影在他脚下,光在他前方,好似他之奔赴所向,永远骄阳相伴,不见阴霾。
李淮叹口气,大家有各自事要忙,各自案子要理,他实在没有更多心神关注这病秧子动向,但不管有没有真本事,至少这胆色,是让他服气。
行,总之以后事,大家各凭本事吧!
公堂之上,主位侧座早已准备好,曲才英也来很快,李淮就慢那两步,过来时人已经开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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