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她生活彻底都是苦痛,她不能再穿好看衣裳,甚至不能洗干净脸,她不可以提任何要求,却不能拒绝别人要求,否则就要经历更难挨痛苦深渊……她不敢记得自己是谁,看到男人就害怕,哪怕对面是她父亲,她都忍不住尖叫后退。
别人看到她年纪,会说她是个大姑娘,包容得世,包容不太久,会更加同情父亲,可女孩心里创伤,经历过怎样非人地狱,又有谁能感同身受?
老人怔下,闭闭眼:“抱歉,不知你也……”
句话,展现出老人通透和睿智。他不只是气贵独特,内心也有很多温情。
视线掠过看似松散坐立,实则谨慎拱卫在老人身边队伍,夜无垢猜,这位老者,大约是这拨人首领。
感,头发梳丝不苟,簪墨玉,老人气质十分独特,有种难以压住贵气,能看得出来,他尽量挺直腰,但好像被什沉重东西压垮肩膀,他已经没有办法昂然站立,连眼睛里,都多岁月侵扰忧苦。
“失去孩子父亲,多可怜。”他似乎感同身受,满目悲悯。
月色寂寥,星芒无情,三更天,暗色似能吞噬切,看不到亮光。
不远处是终于找到孩子父亲章夏清,想要检查女儿身上伤,伸出手,却不大敢碰女儿头发,好像女儿是尊琉璃娃娃,他手没轻没重,碰就会碎样。
终于是控制不住,他眼角通红,哭不能自已。
“谈不上,已经过去,”知道这些人同样在警惕他,他未有更多窥探之举,只顺着话题,“您丢过孩子?”
“是啊……”
老人倒是随兴,并不介意聊起这些往事,好像跟个外人说说,并不影响什:“看着这对父女,就想起小儿子,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却很顽皮,吃着药,也会上蹿下跳闹,两岁时候,那小短腿,跑起来还晃悠呢,就敢满院子跑,让人找不着……”
“从小就讲究,衣服颜色要自己挑,哪个丫鬟抱着他,也要自己选,最喜欢看美人,男女,只要长得好看,他都会多看两眼,偏这张脸略方,不得他喜欢,他就总窝在他娘怀里,不大肯理,凑上前,他还会小手推打脸……他娘教训他说不可以,却道孩子还小,懂什,儿子打老子,也是天经地义,
确很可怜。
夜无垢却道:“为什不是失去父亲孩子更可怜?”
在他说话时候,小姑娘已经苏醒,抱着自己头,蜷缩着身体,惊惧尖叫,挣扎着后退,不让任何人靠近,哪怕对方怀着善意,哪怕对方是她父亲。
诚然,过往这九年,丢失孩子父亲很值得同情,他直在寻找,直未曾放弃希望,天地苍怆,踽踽独行,很多人劝他放弃,很多人告诉他不值得,大半没有希望,你还年轻,何不再要个孩子……章夏清意孤行,不知经过多少苦累,把自己变成这个邋遢疯癫,不仁不鬼样子,确引人敬重。
可是孩子呢?七岁小姑娘,说她记事,其实也只是个女童,什都不懂,生死被人把控,尊严被人践踏,她只知道,触目所及全是坏人,没有人来救她,她可能挣扎过很久,抗争过很久,无数次呼唤过父亲,可是什都没等来,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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