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是有点虚:“可是……”
朝慕云洗完脸,擦手:“睡多久?”
“日夜,”拾芽芽接递帕子,“中间吃两回药。”
“厚九泓直没回来?”
“卯初回来过趟,见你还未醒,又出去,说中午回来再看看,”拾芽芽手脚利落收拾,“大人先起来吃点东西,看看书房那堆堆卷宗,估计他就能到。”
“方才动过。”
除腿间肌肉酸软,并无其它不适。
见小姑娘眼神仍然怀疑,他清咳声,起身洗漱:“那匹马呢?”
“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小姑娘微抿唇,有些歉意,“这两日九爷在外头办事,白天晚上都不着家,家里就个人,那马没看住……给它在后院专门隔出个地方做马厩,喂吃,它瞧着可乖可听话,便没太拘着它,它不喜欢被绑在柱子上,也随它,反正马厩前隔档板,它也出不去,谁知昨天晚上它悄悄跑!”
朝慕云动作顿:“跑?”
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天光大亮。
夏日风在早上,还没有那燥热,轻盈越过窗子,落在房间,送来甜淡花香,朝慕云闻到栀子花味道,或许还有茉莉?
院子里安静无声,过初晨时间,连鸟儿轻鸣都已消散,这个略晚上午,与往日好像并没有什不同。
官场,江湖,人牙子,莫名出现老者队伍……先前日两夜经历仿佛是场梦,现实什都没发生……太惊人,也太离奇些。
朝慕云手撑着床起来,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幕,好像是眼前黑,从马上栽下去?
朝慕云颌首:“别人呢?不在大理寺官署,可有人问?”
“没有,也没人那不懂眼色过来找,大人办事牢靠,从不会耽误,大家都知道。”
“京城呢?可有出什乱子?”
“乱子?什乱子?”
“可不是!”拾芽芽跺脚,“给你喂过药,收拾完院子,临睡前想起今早你肯定能醒,想发点面给你做小包子,就去厨房,面刚活好,手还没洗呢,就听到阵响动,像是口哨声又像是风声,又像是谁家起夜动静大点,那枣红马人来疯似凑热闹,竟然从马厩里跳出来,溜烟跑没影!”
朝慕云:“你听到口哨声?”
拾芽芽圆圆脸皱成团,相当懊悔:“嗯……都怪,跑太慢,没拦住……那是谁马?贵不贵,咱们可赔得起?”
那没错,应该是马主人来过,将它带走。
朝慕云安慰小姑娘:“没事,老马识途,它会跑回自己家,不用们赔。”
除骑马所致,大腿和腰背有些酸软外,身上并没有其它外伤,浅表擦伤也没有,要有人及时接住他,要……夜无垢马太懂事。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拾芽芽敲门进来:“你先别动!”她手脚麻利放下洗脸盆,摆上帕子,跑到朝慕云面前,“你昨天从马上直挺挺栽下来,生生冲着马蹄子去,差点叫马给踩,好在那马懂事很,及时止冲劲,还轻轻扬蹄,抬你下,看起来是没怎摔着,可谁知是不是真没摔着,你先活动活动胳膊腿,有没有哪里疼?”
朝慕云果断道:“没有。”
拾芽芽急:“你还没动呢!”
朝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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