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查到,此人就在京城附近,
朝慕云微蹙眉,看眼外面寂沉夜色,感受下隐隐闷痛胸口。连正常作息时间都不能保证规律,他身上毒,恐难以再压制。
不过自从来到这里那天,他就没有期待多活多久,只是不想无所事事耗过去,才来大理寺,切随缘。
坐到书案前,他开始翻阅最新消息卷宗,线索日比日更多,思路也日比日开阔,干脆在书案上铺开两张极大宣纸,分别将蛛娘娘,榴娘娘两个组织列出来,相关事件,相关命案,相关人……
边整理边思考,中间甚至忘坐下,直到想拿茶饮口时,才发现腿麻,身体僵住,有些进退不得。
“唉……”
“噗——”
胸口闷痛,口血吐出来时候,朝慕云完全不知自己身体已经撑到极限,甚至连眼前扶住他人是谁都没看清,只是含着那口血,指尖虚点在刚刚写过字纸上——
“查……”
“知,你先休息。”
对方声音很低,似乎带着不得不小心翼翼温柔,实则好像生气,又不知怎发。
井井有条,凡手下之事,从未出过纰漏。
朝慕云见过闻人长几次,自有内心判断,这是个很厉害,很智慧人,似乎有点想培养他,很多事情并不说透,让他自己去参,去悟。
招提寺案子后续,他并非没想问过,但闻人长并未给出清晰答案,话中隐意时机未到。
这个时机,可能是朝廷时局,可能是证据不足……
但现在,朝慕云有预感,它可能接近事情真相。
窗子跳进来个人,带着暗夜栀子花香,适时扶住他腰,按他坐下,给他倒杯水:“堂堂朝廷命案,能不能让别人省点心?”
紫色纱衣,金色面具,声音尾调永远融着散漫,不是夜无垢是谁?
朝慕云捧着塞到手里茶,安静饮水:“多谢。”
夜无垢坐到他身边:“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西南之域,有个擅制毒人?”
朝慕云:“槐没?”
朝慕云已经站不住,任人抱到床上,模模糊糊间,感觉自己脸被温水浸过帕子擦过,又被喂苦苦东西……是药?
再多就不知道,他很快睡过去,只感觉对方微烫掌心探过自己额角,轻轻,像飞鸟羽毛掠过湖面。
这觉很长,朝慕云记得自己模模糊糊起来,吃饭看案几上新送来线索资料,整理之后,下达新方向要求,之后再次休息,再次等待……
再次彻底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夜晚。
书房书案上,又堆堆卷宗。
榴娘娘,蛛娘娘……这两个组织到底是谁?
外面案子在查,皂吏消息,厚九泓消息,陆陆续续重新积在案上,已有厚厚打,朝慕云没有去休息,也根本没时间休息,去到书房,边翻阅整理这些线索,边调整细分方向,让下面人继续去查……
包括眼下此刻,这个案子,几个月前招提寺里,他错过那些细节,以及十六年前,侯府嫡子之死。
他总感觉有太多东西沉在暗里,经年过往暗湖之下,那些秘密和罪恶,正等待有人能翻出。
可那些过往压着太多人痛苦,需要小心翼翼珍藏和保护,不能贸然简单粗,bao打开,否则反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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