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朝慕云看着他身后,前来刺杀黑衣人已经全部诛杀,无活口。
夜无垢嘴唇绷成
认识夜无垢这久,朝慕云见过他风流倜傥玩扇子,见过他眼底荡起桃花,见过他扇子掩面,暧昧调侃和恶趣味捉弄,也见过他用扇子做武器杀人。
扇为君子佩,这个人喜欢用扇子,是真心喜欢其风雅意趣,也是在提醒自己,不管身处什样环境,都要时时保持克制,但他从不惧怕危机,该出手时,亦干脆利落。
田村之时,他人独对漕帮暗袭,朝慕云看到过他对阵,他武功之高强,打架策略之缜密,纵对面是支队伍,也完全扛得住,那场架打有点凶险,这人心底未必没有担忧,但他打很自如,很潇洒,远不及今日血腥。
他今日,纯粹是在杀人。
月光之下,宛如座杀神,令人生惧。
他吐口血。
这口血吐出去,胸口反而没那闷,舒服很多。
他倒也没害怕。
槐没在给他诊病开方时候就说过,泉山寒之毒,攻击肺腑,天没彻底解毒,就会有吐血症状,哪怕现在身体调理还行,也会偶尔遇到这种状况,叫他不用担心,吐口血就吐口血,反正以后会帮他补回来。
他是受得,有人受不。
深藏不露啊!
他就知道他这双招子,没看错人,病秧子这人十分值得深挖!
就是有些小气,才来两个人,你哪怕再给个呢,这群死士能立刻清完!
朝慕云靠在墙边,动没动。
术业有专攻,案子他会分析,遇到这种危险境况,还是得听专业人士指挥,别人没让他跑,他就最好不要擅自行动,为免引来更多不必要麻烦。
“夜无垢。”
朝慕云浅浅叹气:“没事。”
夜无垢听到病秧子声音,嘴唇紧紧抿起,顿片刻,还是收起扇子,走过满地尸体,来到朝慕云面前:“……来晚。”
朝慕云看着他,将手递给他:“这不是来正好?”
夜无垢看着对方蹭破皮掌心,身上没有伤药,只能暂时用帕子包扎:“疼?”
夜色之下,抹亮银自远及近飞旋而来,蒙着冷冽月光,携着无尽杀意,所过之处,无不溅起血花处处——是夜无垢扇子。
夜无垢勃然大怒:“人,尔等也敢动!”
他身影比以往所有时刻都迅疾,他手中扇子,比以往任何时刻沾上血都多,紫色纱袍旋出虚影,金色面具头角峥嵘,所过之处,无不让人生畏。
他杀出条血路,快速落到朝慕云面前,看到对方襟前吐出血渍,眼底血红,疯劲上来,转身就拿着扇子对着黑衣人顿削——
“都给受死!”
他又不会武功,没有耳力,哪知哪个方向跑最好,万不小心,自投罗网,自己跑到别人包围圈,岂不更添麻烦?
想法没错,不料靠这面墙年久失修,近来被经过车马撞过,块青砖毁损半,表面十分粗砺,暗夜不查,他手不小心按上去,磨破层皮,渗出血。
出血量很小,算不上什伤,朝慕云也并不怕血,就是有毒在身上,近来又吃不少药,他血味道……其实并不怎好闻。
被这个腥味激到,加之突然遇到刺客,心绪难免波动,喉间阵腥甜——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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