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师却摆摆手,语气轻缓,“都是小事。”
然后看清他脸。
宽肩窄臀衣服架子,穿西装很性感。俊美深邃又眉高目深,睫毛很长,五官微妙得显出冷淡薄情特质,某些角度看像混血。
生活想日不分时辰。
手指松开,盒子落地,不轻不重声“啪”,人也傻愣当场。好在榉木虽然便宜但好在结实,它躺在地上,四四方方完好如初,像个贞洁处子。
姓裴。国外回来。活。
正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人群便在面前分流。西装革履同事来来往往,谁踢到什东西,零碎碰撞声后,掌心大玩意儿像坐隐形滑轨,滑到脚边停下。
是个盒子,做工并不精良,木质边缘粗糙,像是在两元店里花二十块钱买。盒盖边角有块硬币大小图案,不算漂亮,更像画半截儿童画,乍看看不清是什。有点怪,蹲下多看两眼。
但很快意识到,这玩意大概率是从何为思甩给助理箱子里掉出来,是新老板东西。纸箱体积可观,又是满满大盒,米五左右姑娘怀抱着前行,遇到点儿状况不是意料之外。
没有泛滥善心,但物伤其类。考量几秒,站到裴律师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两声。新主人没动静,却是老胡应。
“请进。”声音离得很近。
长岁就是向死亡迈进步,这样活大抵也没什错处。
去冲杯咖啡,靠在冰箱边上喝完,等心率上去后,才从茶水间离开。
出门直走,拐个弯往里去就是老何原来办公室。屋里有动静,门半掩着,声音杂乱。很快吱啦声响,办公室门突然打开,走廊上瞬息变得嘈杂。或高或低鞋子踩着大理石地,有脆,有闷,步调纷乱,声音从模糊到清晰。
“那行,裴律师先去忙。”
“哎,这儿也,组里马上开会。”
手指痉挛似抽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该扇自己巴掌看看是不是幻觉。
流感是不是还没好?高热确实会让人深陷混沌梦境。
老胡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催促着:“小山,愣着干什?快捡起来,给裴律师道个歉,毛手毛脚什样子?”
像第三个父亲,老胡操心是常态,担心第天就得罪贵人,眉峰耸起威严又头疼褶皱。
怕撞到人,轻推开门,办公室光景逐渐,bao露在眼前。是实用主义,风格很冷淡。上任主人喜欢收集名贵石头,在面墙上打储物架,但现在全被换成书和卷宗。
三步之外,老胡和谁在讲话。那人背对,看不见脸,但个子非常高,目测近米九,肩宽腿长,舒展又挺拔,在们这行非常难见体态。
“胡律。”走神慢半拍,才叫人。
老胡是典型不过国字脸,淡五官,眉毛就两撇,轻轻颔首:“来。”他拍拍对面人手臂:“裴律师,这位就是助理,林小山。”
“您好,裴律。”看他转过身,于是朝他举起木盒,“在门口捡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裴律,办公室安置得哪儿不合适就跟说,让行政处调整。”
……
窝进茶水间短短十分钟,贵宾竟然已经莅临。
新合伙人原来姓裴。
裴。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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