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
块2B橡皮。
。
“笃笃——”
裴雁来凑近，捏着橡皮在桌上敲
两下，又推麻将牌样推开。
橡皮不知所措地滑到手边。
“林小山。”他声音压得很低又很轻，右耳差点要因麻痹失聪：“滚来后面。”
裴雁来适时露出微诧神情，很生动：“怎
？”
尴尬地放下手，心道他不考个电影学院真是未来演艺界损失。
“李逵找你，挺急，你快过去吧。”团支书答。
团支书停在几步之外。
不甘心计划落空，稍踮起脚，在裴雁来耳边把没说完话补全：“……骗你是小狗。”
裴雁来擦干手：“夏桑成绩很好，你不需要。”
夏桑是学委，短发，高个，皮肤很白，做事干净利落，英语特牛，是现在同桌。
裴雁来转身就走，忙甩甩水紧跟其后。
“收回。”紧张，又重复遍：“收回。”
“收回什。”
肯，马不停蹄地出门找人。虽然要绕远，但裴雁来常去新楼卫生间，那儿人少。摸过去，果然见到人在水池洗手。
最后节自习课上课铃已经响，卫生间里只有他个人。
水细细地流过裴雁来手背青筋，他垂着眼，双眼皮褶皱浅淡，不笑时候冷漠又阴沉。
凑到旁边佯装洗手：“裴雁来。”
“说。”
心脏狂震。
他今天没喷香水。
洗衣液香气里混着微苦药味，来自于送给他香包。
裴雁来走，没搭理。没劲。
坐回教室。没几分钟，裴雁来回来。他走近时神色如常，不敢看他，移开视线。
数学卷子第题是集合，刚写完个大括号，只手突然撑在桌边。
皮肤偏白，略深青色筋络在教室暖光下显出老派性感。校服袖很干净，没有和大多数人同款墨渍。
是裴雁来。他在身侧蹲下，巨大热源让半边身子发麻。
从他左手边又绕到他右手边，直勾勾盯着他看：“不是因为成绩，就想跟你坐近点。”
裴雁来侧目和对视，像是在进行次无声审判。
“真。”举起四根手指：“发誓，骗你是……”
“班长班长！”
迎面跑来是团支书，他边喘边招手：“还以为你被数学老师叫走，去办公室找你你不在。”
“和曹恒想交换位置。”
他扫眼，把水龙头拧上。
解释：“比他高。”
“两厘米，不影响。”
“……”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想和你坐同桌。”画蛇添足又句：“方便提升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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