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眼部不适和视疲劳,老牌子。眼睛毛病多,风吹日晒都会不舒服,经常用,没什副作用。”对着裴雁来,总忍不住多话。
“嗯。”他把眼药水扔给,仰起脖子,命令:“帮。”
……什?
简
哪儿敢,六月飞雪恐怕都没十月冤。
“……两滴。”回过神,边比划边说。
裴雁来冰凉指腹贴着眼眶,触感格外清晰,像被蛇吐出信子缠住,忍不住颤抖。
但能看着他,在这近距离,必须目不转睛。
眼药水充分润洁,碎沙顺着眼泪流出,睁开眼,终于可以清晰地视物。
眼药水瓶突然被人拿走。
还没反应过来,裴雁来就站到身后。
此刻他嘴巴在上,眼睛在下,意外地想,纵使轮廓深刻流畅,俊美如裴雁来,颠倒着看竟然也是奇形怪状。
他用手撑开左眼,问:“要几滴?”
操……
比他高,看他时候要低头。
他脸色微妙,不好形容,像在深思,又像是在愤懑。突然撞见,他明显短暂地慌阵脚,但不动声色打量周遭圈后,他又缓缓露出笑脸:“是你啊。”
这位演电影哥哥变脸功夫真可以,只可惜骗不。
没什表情地回句:“是啊。”
他脸色微僵:“……时间差不多,那先去操场。”
稿纸摊在桌子上,被挤进教室晚风吹得页翻过页,能猜到薄又干硬纸质正在细碎作响。
裴雁来正半倚在窗台边,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旁边还站着个人。
这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站在裴雁来旁边更像是拳就能捶倒。他背对着,留着长发,松松散散地扎个马尾,在对裴雁来说什,只是听不清。但从肢体语言看,他情绪有些激动。
班里只有个被破格允许留长发男同学,辨识度相当高。
裴雁来坐在边摆弄着蓝色眼药水瓶。
“怎?”问。
他还在看瓶子上标签,不答反问:“你怎。”
“刚才风沙大,迷眼睛。”
他很轻地笑声,没什情绪:“眼药水是什药效?”
操。
人傻,说不出话。
裴雁来面露不愉,手指用力,眼眶顿时刺痛下。
“刚洗过手。”他又问:“要几滴。”
声音说大不大,意识到这是说给听,意思是以为嫌他不干净。
推开门,和他错身而过:“不送。”
听这急促脚步声,孙汀洲应该是走远,痛感重新回到双眼。
难以掩饰狼狈姿态,蹿回座位,猴急地从包里摸出眼药水。
但明明是轻车熟路事情,老天今天却偏偏和作对。越着急,眼睑就绷得越紧,药水从眼眶挤出去,滑到睫毛上脸颊上,就是不去它该去地方。
不敢去看裴雁来,仰天骂句脏。
是孙汀洲。
挺怪,两人明明没什交集。
精神鸦片很强大。时眼睛也不觉得疼,侧着身子听墙角,声不响地贴在窗户边扮演壁画。
但这教室设备破归破,隔音做得还不错。什都没听见,门就从里面打开。
推门而出是孙汀洲。不想躲,就像抓小三原配,心怀微妙底气,直直和他撞个脸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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