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闭着眼睛并不理会,用完就扔这套倒是熟练。早就习惯他反复无常,但右手边同学偷瞥眼,似乎很诧异。
不知道是以为终于疯,还是惊异于裴雁来对甩都不甩冷脸。
播报这项成绩是广播站站长,叫罗婧,高二文科学妹。柳叶眉下长着乌溜溜俩大眼睛,头发不长,经常披着。
所有对裴雁来有意思都关注过。她也不是例外。
“现在播报,高三年级,男子两千米成绩。”
五分钟后,耿直打来电话。
和偷那什似,和裴雁来前后回到操场,师生都坐到看台,草坪和跑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志愿者在回收器械。
位置是先到先得,班里前排都满,和裴雁来只好爬上最高那层,坐在最后排边缘。爬楼梯时候,挨个扫遍,没观众席里看到孙汀洲。
回头,原来人家在主席台上当主持。多风光。
通报比赛结果,们班共拿四个金牌,成绩不错,离近全校前三积分只差个奖牌。
反反复复七八次,心里着急,但裴雁来不动声色,只次又次说,“继续。”
他难能静默地蛰伏在掌下,像米开朗琪罗给美蒂奇家族墓地雕刻那尊“晨”,在无声中向交付什。
——他是让帮他脱敏。
知道不能停手。
眼球是人体最脆弱器官之,裴雁来类吞咽综合症源于过强戒备心,他极度自律自控,果决地处理自己身上每个弱点。
直是天鹅敲癞蛤蟆家门,天上掉馅饼都没这夸张。
被砸晕,时惶然无措,开口就变成结巴:“你是说,让,帮你?”
他半睁开只左眼,用俯视姿态,却在仰视,双眼皮宽而浅,闭上眼就不见痕迹。黄澄澄夕阳铺洒进来,勾出他挺拔山根,却照不亮他眼睛。
“不会。”他说得坦然。
不是太明白什叫作“不会”。滴眼药水又不像骑自行车,平衡感差人确实很难上手,不存在技术要求。
罗婧声线甜美干净,听起来像是夏天吃第口西瓜心,却无心欣赏。
“第名……”
心率逐渐加
最后个公布项目是男子两千米,说不紧张是假。胜负欲并不强,但这次,想拿到名次。
因为对手是裴雁来,说要赢他。
只是想到这个,已经开始忍不住战栗。
“能拿第吗?”
大概是疯,竟然这问竞争对手。
现在是得寸进尺好时机。这样告诉自己。
“裴雁来。”
喉结滚,胆大妄为地用手捂住他眼睛。他猛地捏住手腕,很痛,却变态地从疼痛中找到微妙欢愉。喉结滚,凑近他低语。
“都可以。就像你可以要求服从……你可以相信。”
是这辈子说过最肉麻句话。
但不答应才是傻逼。
“……好。”指尖打颤,口干舌燥,下腹烧起团奇异火:“尽快。”
但很快,旖旎心思就散干净,因为给裴雁来上眼药过程苦不堪言,超乎想象。
睫毛太长挡路是另说。
像是条件反射,在液体进入前,裴雁来会闭上眼。那是肌肉瞬反应,手指没有着力点,根本压不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