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敲着杯壁,脸色确实犯难。觉得稀奇。认识这多年,很少看到耿直这种表情。
向说话做事不过脑子虎b,支支吾吾到底有什难言之隐。
但他不开口,也不催。
侧过头看,高台上DJ穿着松垮长T上场,开始调试设备。
场内开始躁动,穿得或花哨或性感得男男女女从身侧途径。面目不同,昏暗灯光下看都朦胧得漂亮,但过目即忘——即便并不脸盲。
本来想晚上联系租车行,但遇见耿直又改主意:“车借开早上,下午给你送回去。”
杯子碰下。
耿直嘴里嚼着冰块:“没问题。待会让代驾先送,车留你那儿。”
喝口,荔枝味,有点腻:“谢。明天送哪儿?别墅还是公寓?”
耿直眯眼想想:“别墅吧。最近在医院陪床,不太回公寓。”
和领带扔在耿直车里,松开两颗扣子,湿水抓抓头发。光线暗地方看不清脸上伤,勉强人模人样。
“行啊秃哥。”耿直自顾自朝耳后喷泵蔚蓝:“斯文败类,冷面男神,风采不减。”
瓶身扁方,拿在手里很厚重。
渣男香,生姜柠檬和皮革味呛人。屏住呼吸,嘴角扯扯:“败类骂谁?”
耿直心急,拽着,刷卡进门:“败类骂,骂成吧。”
“咳。”耿直干咳声:“那直说。山,你和班长……裴雁来是不是闹矛盾啊?”紧接着,他又着急忙慌地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没问。”
“……”
心跳空拍,愣住。
“老人怎样?”耿直和他继母那边亲戚并不亲厚,知道他连姥爷都不喊。
耿直灌口酒,从喉咙底溢出重叹。他没多说,只摆手:“别提,老要是得病,肯定去请护工,儿女照顾太受罪。”
没有长辈,不太能理解,没接话。
他不想多说,很快把话题岔到身上:“其实有个事儿,想问你挺久。”
有样学样:“矫情什。有话直说。”
场子没热,DJ还没开始上班。
和耿直都没有开卡意思,扫千五,选靠近吧台边角散台先喝会儿酒。
明早要接老胡女儿家,不敢喝多,只拿瓶几乎没度数果酒。
“商量个事。”用牙咬开瓶盖,伤口被拉扯,疼得抽口气。
耿直早联系好代驾,自己搞可乐桶:“少来啊你,跟矫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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