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裴雁来垂目轻声。
耿直摆手:“没事,不是亲,没感情。就是尽尽孝道,履行子孙义务。”
裴雁来没做评价,只看眼,说:“有什需要,可以联系和林助。”
像倒带回走神会被老师点名学生时代,有些怔愣,又有些麻木。
林助,多生疏又多熟稔。
耿直神经粗,并不放心上,继续道:“小毛那几个,十二月初招呼班里人聚会,说给你接风。但你和小山都没去,太遗憾。”
裴雁来手腕稍动,把杯底威士忌喝干净:“以后还有机会。”
他工作日程清楚。没忍住,接话:“年底有大案,所里太忙,分身乏术。”
耿直:“是,是。知道,听你提……那什强*案,是吧。”
强调:“是*杀案。”
到裴雁来踪迹。
暗骂声时运不济,在昏暗环境中环视半圈也无所获,但当目光扫过夜店东南角,却有意外发现。
东南角是处卡座,和其他位置不同,模糊能看出桌上没摆成排成列酒瓶,显得空旷。耿直正坐在沙发上,冲挥手。
诧异地走进,才发现藏在阴影中沙发拐角处还坐着裴雁来。
“山,快来。”耿直招手,多半因为不久前对话,看出他有些犹豫:“巧不巧,你看这是谁?”
上司和助理——现在想想,居然是裴雁来和能说出口最体面关系。
耿直挠头:“哎对不起对不起,记性忒差,过眼就忘。”
裴雁来把杯子放下,像是觉得好笑:“又不是考试,你不搞法律,不清楚这个很正常。道什歉,这客气。”
耿直也觉得自己傻叉,嘿嘿乐两声:“那姥爷,长这大没见过几回。这两个礼拜在医院陪床,他整天不是骂不如表弟出息,就是考这,考那,完不满意,还得点头哈腰当孙子。接顺口。”
裴雁来适时露出个略显意外神情:“老人身体不好?”
喝口酒,耿直随口道:“肺癌四期,多器官转移。发现得晚,只能熬日子,手术和化疗都行不通。”
没想太多,站在桌边:“知道,们刚刚遇到。”顿顿,看向裴雁来,正式地打招呼:“裴律。”
裴雁来手里玻璃杯底还有些琥珀色酒液,杯子在转,酒也跟着圈圈地走。
“坐。”很意外,当着耿直,他今天格外给面子,勾唇对笑笑,灯光昏暗迷离,在阴影里简直恃美行凶:“刚应酬完,腾源那边人先走,酒有点上头,在这儿缓缓。”他转向耿直,“没想到遇见你们。”
都是成年人,缓和气氛场面功夫就算耿直也会做。他“嗨”声:“最近太忙,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玩儿,明天又是周末,正好约小山出来浪波。”
坐在耿直旁边,他顺手揽肩膀,哥们之间这做正常不过。但也不知道在和谁将心比心,无谓顾忌太多,肩抖,把他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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