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零百四十七天。
——直到某天下午,间隔十分钟转发给他两条小狗视频,第二条却收获个红色感叹号。
那时候突然意识到,孙汀洲再三骚扰或许不是毫无作用,演技也差得如既往。大抵是他让裴雁来明白,让靠近是个错误。
明明是个神经触感很敏锐人。得寸进尺,闻到纵容味道就会向前迈出步。但对裴雁来这个人,第次觉得,是不是因为太喜欢,终于变得疯癫不清醒。
自始至终,错把疏懒当作暧昧,错把直行当转弯,错把黄灯当绿灯,心思走岔几步,满盘皆输。
从那天起,身体某些部分被强制割离。
裴雁来先错开视线,他骨形优越手摩挲几下玻璃杯壁,琥珀色酒液还剩三厘米高度,顶层边缘仍有不清晰白色泡沫。
“大概吧。”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差点被湮没在背景音乐中。
他云淡风轻,对笑笑,前所未有温和,像初日投映湖面,没有丝毫阴霾。
本能地想说点儿什,但他手机开始震动,猜那是来电提示。
……
“……喜欢搞男人?”安全出口铁门阴影中,裴雁来意味不明笑声,“嫌脏。”
……
“同性恋。”看着他眼睛,说:“是挺变态。”
甚至犯贱地怀揣半点沾沾自喜,为自己站对阵营。
肩膀,那是个亲吻预备动作。
紧接着是“轰”声。
他没能靠近,就被裴雁来按着头猛掼到铁门上,痛叫声后软坐在地。
安全出口杂音很大,躲在拐角,只听见裴雁来语气极度冷淡,似是事不关己——
……
妈,很痛。
日日如此,昼夜不息。
太阳东升西落是二十三小时五十六分,每秒都面目苍白,莽撞沿着地球公转轨道蹒跚而行,混沌迷雾让看不清潮汐和月亮。
在之后很久段时间里,再也没见过裴雁来。
多久呢?
“铛”声。
他放下酒杯,酒液摇晃,却逃不出容器。他起身推门离开,屏幕光侧照在脸上,轮廓深邃好看。
僵坐在原地等他。
但那晚包厢门开合,他没再回来。
天真地以为,等到过分灼热朝阳从天边际显形,这晚切都会翻篇,生活不会因为谁次转身发生巨变,还可以跟在裴雁来身后,就像过去近千个日夜样。
只是话音落下,却觉得冷。像是有道雷当头劈下,身体变得冰凉之余还能感受到麻痛。
裴雁来从没用那样眼神看过。
也不是,他曾经用过,明明该感到熟悉——不过那是在和他走近之前事。但那眼转瞬即消,细看时已经找不到踪迹。
疲惫地想,今晚打击让CPU过载,这大概是吊诡错觉。
是很短沉默,短到来不及找回理智。
耳边骂骗炮基佬议论声仍旧滔滔不绝。
明明掌心被掐得发痛,却听到自己声音轻松而平静。正常得不像话——这也许是这辈子在他面前演戏演得最好次。
不能做第二个孙汀洲,输不起。
“裴雁来。”
扭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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