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发冷,靠在边墙上发呆。
活着前二十多年,受过不少苦。但也所幸与亲缘薄,还没目睹过生命流逝。前段时间
“你这枪打五环。”实话实话:“是惦记他挺多年,但他确实不是。”
“草!”李笑笑大吃惊:“直以为你丫属狼狗,怎走是苦情路子?”
“……”这话题敏感,不想继续,再往深说刀刀见血,“走吧,该回去。”
李笑笑知道分寸,只说让放心,她会保密。
当然放心,她是朋友。
场合不对,裴雁来名字被她念得模糊,但不会错听。沉默半晌,她都说出“当没问”这种话,才缓过来劲儿。
只鸟叽叽喳喳落在小窗台上,李笑笑吹声口哨,鸟理解扑棱着翅膀飞走。
“啊。”表情有点麻木:“有这明显吗?以为挺克制。”
“克制?”
李笑笑条件反射地抖抖烟:“你眼珠子就差没粘他后脑勺上。你别多想,是好奇才问啊。”
接近下午五点,裴雁来赶到。他和胡春漫聊几句,又说要去住院部探望个朋友,马上回来。
胡春漫今天笑起来比哭难看:“你忙你,这边儿暂时也没什要帮忙。”
裴雁来离开时表情沉静,压根没甩眼。
移开视线,长出口气,捏起麻痛肩颈。李笑笑屁股上肉没多,说硌得慌,在边起起坐坐。
她第二十几次起立,拍肩,让陪她去楼道窗户边透透气。
以为是谁失手打碎,话都没来及说,忙又退出去叫保洁打扫。
拿着相册也要走:“……那下午寄过去。”
“随你。”
咬咬牙。
推开门,和拎着工具保洁错身而过。
没想到就这十分钟透气时间,老胡已经从手术室出来。护士们把人推进观察室。
他情况不太好,到时候胡春漫捂着脸,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心态崩。总之都挺让人不落忍。
李笑笑拍拍胳膊,应声转头,视线尽头裴雁来正拎着外套站在边,刚挂上和谁电话。
“怎说?”问。
胡春漫丈夫摇头,平仄音依旧僵硬:“晚上,比较难熬。明早,如果能醒来,可能…可能还有转机。”
“又不馋他屁股。”
“……你就气吧你。”
弹走落在手背上蚂蚁:“对不起,不是本意。”
“说真。”李笑笑思索半天才道:“看人挺准,你和裴,都不像。”
不像什?不像同性恋吗?
点头说好。
今天首都是晴天,黄昏时也不冷,楼下有人穿单衣加薄外套。
“有话要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解她。
李笑笑今天妆容素淡,看着很温柔,手里捏根女士烟,但没抽。
“山儿,你丫是不是喜欢裴……那什啊?”
顶级专家会诊,老胡手术方案定得很快。
这周日中午九点进手术室。老胡让拦着点儿,但手术室外除胡春漫和她丈夫,零零散散还是来七八个人。李笑笑坐右手边,小米坐她右手边。
“手术中”灯牌亮四个小时,护士从里面匆匆跑出。胡春漫上前,苍白着脸询问情况。
护士起初欲言又止,后来又说,情况不太乐观,但请家属耐心等待。
手术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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