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就是火化,火化完直接拉去墓地下葬。但不是亲属,这之后环节不必参与。
走前,去跟耿直打招呼,没想到他在和裴雁来讲话。耿直反应仍有些迟缓,他慢半拍捶肩膀,“对,你不是要回市里?你没车,车又没开过来,让班长带段吧。”
裴雁来没开口,他注视,目光温和,像在耐心等答复。却盲猜他意思是让识趣,少找麻烦。
最近几天陪着耿直,身心俱疲,本来没精力招惹,bao君,但条信息让瞬间变主意。
如果不是对方心思细腻,适时确定见面时间
是该祝贺他,怪不得最近和颜悦色。
有点纳闷:“你怎有兴致和说这些。”
说话间,们已经离人群极近。
裴雁来站定,双眼扫过神情悲戚受邀者,在看来姿态甚至有点敷衍。
“心情不错。”
耿直快步跑开,沉默几秒,发问:“你怎会来?”断联系这久老同学,清楚耿直这边并没邀请他。
裴雁来理理袖口,他虎口上疤痕未退:“肖董和腾源国际有过合作。”
肖董。
反应阵儿,才意识到说是耿直姥爷。裴雁来迈步向场馆去,立刻跟上。
“上次在所里见到裴……那两位,还以为你和腾源已经刀两断。”
角不是好事。
可万万没想到——
“班长?”
“裴雁……”
耿直吃惊。也是。
“……”这是葬礼。无话可说:“不该问你。”
他看眼时间,淡淡:“走吧。”
遗体告别仪式,裴雁来比站位靠前,他把白绢花放在老爷子胸口时,目光意外很专注。
裴雁来活着是因为有所求,金钱权力或是报复心,这些让他不想求死。但如果真有这天,他站在死亡边上,认为他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专注地审视,平静地等待,甚至愉悦地迎接未知与沉眠——高中时写墓志铭,他写就是Goodnight,记得很清楚。
“你不是挺解。”裴雁来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不敢接话。他轻笑声:“高文馥怀胎九个月生,这笔帐是欠她,但裴崇不是。该是,得要。”
类似话许多年前听他讲过,可还是意外:“所以那些丑闻?”
是你做?
“嗯。”他给肯定答复。
不难想大家族里多生龃龉,或许是平衡双方工具,或许是博弈棋子,但正统继承人“离经叛道”,想来裴雁来这多年未必好过。想起裴高两位出现在鼎润时说那些话,大抵裴雁来在背后运作什,于是成功脱出樊笼之余,也争到该得分羹。
裴雁来穿着黑色西装:“那边人多,有点吵,来这儿接个电话。”他看向耿直,神情沉静而肃穆:“……节哀顺变。”
他不太穿黑西装,黑色太凸显他气质里沉冷阴郁部分,有损对外向儒雅风度。他手里握着手机,看样子真是想找个僻静地方通话,没想到碰巧和们撞车。
耿直没多问,兜里手机响,是他妈发信息。他看完,道:“仪式快开始,亲属得站在前面,秃,班长,那先过去。”
点头:“你先去,马上到。”
裴雁来也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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