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袖口:“谢谢提醒。”
胡春漫道:“不客气。”
“治疗方案事……”
胡春漫这才眨眨眼睛:“是
睡眠不足让精神涣散,看裴雁来推开病房门,眨眨眼跟在他身后。但他脚步顿,微侧过脸,从视角只能看见他格外漂亮眼尾。
裴雁来只字不言,却明白这是个制止信号。
停下脚步,小声提醒:“胡律应该精力不足,注意时间。”
他点头:“知道,放心。”
门外只剩下和胡春漫。
“好,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边喃喃,边看他按开车窗按钮通风:“非常累,歇着,歇着……”
医院不算远,但这个时候天亮得越来越早,楼下花园里已经有病人被护工或子女带出来活动。
病房门口椅子上,有人弓着腰坐着,用手扶着脸,这人头顶只有层薄薄发茬,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她抬起头,才十分意外地发现竟然是胡春漫。
胡春漫黑眼圈太明显。或许是惊诧得太明显,她摸着头笑,多少有点尴尬:“长发不好打理,觉得耽误时间,就给剃。”
况枕边还多个大活人。
俗话说很对,男人在这种关头总是会有无尽温情,比如此时此地,关切裴雁来念头几乎达到顶峰。
“昨晚你累着吧,你歇会儿,来开。”
刚拉开驾驶座门,却又被裴雁来拎着领子扔到副驾。
“把安全带系上,”裴雁来看眼,从某些角度看显出离谱慈悲。他关上车门,字顿:“你歇着。”
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她随口问道:“林助理,你不进去?爸虽然没提,但觉得他应该是想见见你。”
“裴律和胡叔有事要聊聊,进去也帮不上什忙,多个人反而吵,影响他休息。”
“这样啊。”她沉默会儿,而后指指袖口,提醒道:“你袖子散下来。”
愣下,才低头去看。果然,边卷到小臂,边却长到第二节指骨。
昨晚把衣服塞洗衣机里,洗却忘记拿出来,皱皱巴巴成团,完全没法穿。早上出门时又赶时间,只能从裴雁来衣柜里随便拿出套运动服套在身上,但这人骨架比大个号,袖子和裤脚都要卷起来才合适。
传统主流审美来看,胡春漫算不上精致漂亮,但剃头,反倒显得她头骨长得不错。真心诚意地夸她:“很好看。”
“谢谢。”她笑笑,然后看向身边裴雁来:“裴律师。”
裴雁来颔首,神态温和:“胡律现在醒着?”
“啊。”胡春漫回过神,点头:“醒着,昨晚听医生说治疗方案之后他就直念叨着要见你,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大清早叨扰。”
“没关系,随时联系。如果林助理没接电话,直接打号码也是样。”裴雁来笑笑,安抚意味十足:“那先进去。”
这气生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收回手,坐好,但腰疼背疼……哪儿都疼,如坐针毡这个词儿这时候相当生动。
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男人最忌讳被说这个,原来裴雁来也不能免俗。
没什底气地解释道:“是怕你没睡好,所以才……”
心眼简直比针尖还小。
裴雁来垂着眼,又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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