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第二个盘子，她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怪
？”她顿
顿：“……你是该怪。”
水声哗啦作响，手上动作没停，“不想骗你。以
“高叔，”端起盘子，“来吧。”
高凯看
会儿，点点头，等到妈走进厨房，才说：“你妈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好好聊聊。”
没应，问句别
：“她手是什
时候烫伤？”
高凯面色迟疑。
因为基因里存在同样劣根性，所以男人看男人，般看得准。高凯道德感极强，说不上完美，但是个端正真君子。猜得出妈对他下封口令。
夫妻俩和两个孩子都在家。半大孩子正在生长期，半年不见，大宝二宝就窜高不少，见面先喊哥哥，然后就祝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也不知道是父母教，还是对有点印象。
妈准备满满桌菜，中间还摆着八寸巧克力蛋糕。感恩此刻天光大亮，没人点蜡烛。
她切块给，转手递给大宝，大宝说谢谢哥，她又切块，转手递给二宝，二宝说，谢谢哥哥。
妈脸色绷不住，是高凯干咳声，站在徐韵丈夫立场又在提醒什。于是接过刀，分成三份，给妈，给高凯，放在自己面前。
这人容易想多，思维分叉密过少年人头发。睡并不踏实夜后，还是决定赴约。
倒不是因为要向妈“妥协”，而是意识到，送完张存折就走决定掺杂半意气，并不明智。亲生母子之间旧账没那容易百。
出于各个方面考量，需要和她谈谈。
今天会议日程是下午点到七点，中午，裴雁来开车送到高凯家楼下。什也没说，他就什也不问，只告诉，今天结束晚，不用等他吃饭。
很突然，站在车窗边上，对裴雁来爱意前所未有丰盈——人偶尔会有这样奇妙时刻，文艺作品里叫作坠入爱河，放在身上，要叫在爱河里溺死。
“不会和她提这个，只想问问。”
单从和徐女士血缘关系，高凯就没有办法锯口不答：“……大年初早上，她炖鸡汤时候走神，浇到左手上。”
是给她存折第二天，情况也比她告诉得严重。并不意外答案。
无知无觉时又成哪场无妄之灾罪人，尽管自己对这个身份并没有认同感。
进厨房，接过盘子，说来洗。妈在走神，顺势让到边，用抹布猜干净盘子上水渍。
最后这三份超额蛋糕谁也没动。
吃完饭，大宝二宝要去午休，两个孩子分别要父母个面颊吻后，乖巧地回到卧室，关门前还不忘对招招手，说，哥哥午安。
俯下身，也回句午安。
是被教得很好孩子，和完全不同，两个极端。
门合上，宽敞房子变得很安静。沉默分钟后，餐桌上残羹冷炙，杯盘狼藉，高凯撸起袖子要帮妈收拾，被拦下来。
把头探进去，轻飘飘落个吻，但裴雁来不会这轻易放过。
他按着后脑，直到弯腰曲背姿势喘不过气。这个吻太过火。
“去吧。”临走前，他说。
说好。
但再次走进这栋楼时滋味有些不同，因为今晚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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