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也不知道泡多久,以至于裴雁来把捞起来时候,脸上皮肤都开始起皱。
浴室门开合后,茫然地弓着腰,睁开眼,被裴雁来拎着领子抓起来。
像抓条不听话家犬。
伸手还想去碰水龙头,他却在半道截住。
“你跟着胡律这久,难道没见过尸检?淹死人死状都很惨。”他心情很差,按住,又把往水里埋:“你想变成那样,是。”
家四口和和美美,还不够吗?
站在那儿会显得多余,人有趋利避害本能,所以适时抽身大抵是合适选择。
高凯搂住她:“小山,你先回去吧,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照顾她,你别担心。”
两个孩子呆愣愣地看着,点点头,很平静地说:“好,再见。”
电梯门合上,和厢体起向下坠落,最终落在地面,惊起人眼难以察觉浮尘。
但她儿子铁石心肠,对于裴雁来,分都不能退。
“不,不愿意。”
她还想坚持,“小山,只是想见见你朋友,仅此而已。”
和她对视,此刻简直有些不近人情:“他很好,不需要得到任何人认可。”
妈颓然地背对着靠在调料柜旁,很久都没再说句话。
是位守信女士。
那只可能是……
“您看到。”笃定:“中午,在车里。”
“……”她捏捏太阳穴,神态极度疲惫:“比较巧,刚巧在阳台收衣服。”
果然。
自己沉下去和外力作用体感差异很大。
时间
没打车,发着呆,花几个小时走路回到裴雁来房子,第件事就是去浴室。
洗澡,然后把自己埋在干燥浴缸里,因为疲惫,所以蜷缩起来。但吊灯就在头顶,很快被刺激地流出眼泪。
所以从浴缸里起身,拧开水龙头,将洗手池灌满,然后埋首进去,任由水逐渐把淹没。
人在水里无法呼吸,所以变成只长眼睑鱼。并不难过,但眼泪却止不住,好在滴水最佳藏身之所就是盆水,这种没来由惨淡不会让变得狼狈。
喘不过气,就浮上来,喘够气,再沉下去。
碗筷都刷干净,事情也都已经说清楚,没有留下必要。
离开时,妈和高凯站在门口送。走进电梯前,妈追上来,问,真只能这样?
不知道她问是生疏母子关系,还是喜欢男人这件事,但这不重要,答案都样。
“这样就很好。”
眼看她突然崩溃大哭,蹲在地上,哭到几乎上不来气,高凯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屋里两个睡觉孩子被惊醒,揉着眼叫妈妈,也凑上来。
这柜出得太孟浪。对妈这个年纪人而言,亲眼看到自己儿子和别男人车里亲嘴确过分冲击。
不善于处理人情世故,因而此时像是哑火炮仗,反倒期待妈向投掷火星,引线着,才知道什时候、怎样爆炸。
可事情走向从话题脱轨开始,就已经不在掌控范围内。
“那,”她脸上抗拒和不解神色明显,但最终选择让步,提要求口吻甚至有些卑微:“你愿不愿意带他来见见?”
完全在预想之外回应,她把姿态放得很低,在向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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