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越似乎没有听清李炽
话，忽然扭转
身子，扑身向窗前，脸紧紧地贴上窗玻璃，问：“过长春，要经过葫芦岛吧？”他不象是提问，倒象是自言自语：“以诚哥，就是在那里当兵，也是在那里学开车。”
李炽心中好奇越发地被他话挑得高涨起来。他踢踢他腿，“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说你事儿。”
陈博闻给李炽送过去
个颇为严厉眼光，他果然是太年青，这两天，他已泄露太多自己真实情绪，这对警察而言，是极忌讳。陈博闻回想起自己刚刚进刑警队时，也曾犯过同样错误，而引发这种错误个xing特质，使他至今依然是个小小刑警，这些年，他改许多，但是，有些错误，于个人，尤如烙印。
但是，那个沈千越慢慢地回过头来，认真地想想，忽然抬头说：“你，真想知道？”
李炽起笑起来。“还真是，就在嘴边，听着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名儿。”
“离别。”沈千越说。
“什
？”李炽回头看他。
沈千越笑下说，“是肖邦练习曲第三首，叫离别。”
李炽哼声说：“你好象也是上过大学吧。”
呼吸都是浅，不绵长，不匀均，李炽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但是，他在想什？
沈千越，你在想什？
第二天早，三个人都醒。
李炽解手铐示意沈千越穿上外衣。李炽看着他想：他凭什早上起来连脸都没洗就显得这干净？
他气呼呼地把沈千越象昨天样铐在床上，他也注意到，他手腕肿起老高，在手被自己扯向身后时，他看到沈千越咬咬下嘴唇。
沈千越点点头，“
三年级时候，被学校开除。”他声音里，并没有特别伤痛。
李炽又哼声说：“你说你，好好儿，干嘛走这条路？你父母现在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沈千越说：“他们，都在国外。”
李炽道：“在国外怎？你做这种事儿，他们在天边也会以你为耻。”
陈博闻在边咳嗽声。
这趟回程，他们没有买到特快票，路程还有大半。
车箱里，飘荡着音乐声，三个无语地坐着。
也许因为是早上关系，广播里没有播流行歌曲，也没有播相声之类东西，播放是首很舒缓有些哀伤钢琴曲。
李炽听会儿，站起身来，做几个扩胸动作，随口说道：“这是什曲子陈哥？挺好听，还挺高雅。”
陈博闻笑道：“你们刚毕业大学生，小资调调儿，你都不知道，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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